有時候是真覺得很諷刺。
想讀的沒法讀,能讀的卻從不知道珍惜。
不過這次葉芮沒有回懟過去,而是借著月光打量著面前一臉抱怨的少年。
現在的葉肖太小了。
即使十年后他也才二十出頭。
那個年齡的年輕人多少有些沖動的氣性,或許正是因為這樣,即使他們姐弟的關系一直不親,可在知道高建白出軌后,他是唯一一個沖上前揍了高建白一拳的人。
也是唯一一個沒有勸她忍耐,說就這么一個小小的過錯,讓她別拿著不放。
那時候的葉肖就跟一個小混混似的。
氣得破口大罵,擼起袖子將屋里的桌椅都給踹倒解氣。
葉芮敢肯定,葉肖這番舉動并不僅僅是因為覺得自己的姐姐被辜負了,而是因為年輕氣盛,行事根本不會考慮太多。
可即使這樣,也讓當時的她心里好受一點。
最少不是所有人都背刺自己。
“二姐”葉肖見她沒反應,用手肘撞了撞她,“大哥臉上真是你扇得早知道我就不出門玩了,我還沒見大哥被揍過呢。”
他是真遺憾。
大哥這人最討厭了,每回仗著自己是老大就愛和他搶東西,“表姨丈送我兩顆玻璃珠,說是從南邊帶回來的,老好看了,大哥居然還想跟我搶,還好我跑得快”
少年是個話癆,恨不得將從老大那受得氣全給講出來。
葉芮覺得他是真聒噪,直接打斷他的話,“幫我做一件事,我給你一塊錢買玻璃珠。”
“好呀”葉肖二話不說就應下來,伸手就要錢。
葉芮一巴掌拍在他的手掌上,冷著臉道“辦好再說。”
葉肖嘶了一聲。
二姐掌勁真大,難怪大哥腫的像個豬頭,“那咱們說好了,替你辦好事,可不能誆我不給錢。”
葉芮笑了一聲,“我一個月七八十塊工資,會差你那點”
還真差。
最少現在是拿不出來的。
之前她的工資都是周湛芳去領,照著周湛芳的話,每個月吃穿都在家里,她也沒花錢的地方,所以月月工資她拿不到一毛錢。
偶爾遇到要用錢的地方,她還得掌心向上去討。
對于這句話,葉肖表示很懷疑。
他雖然小但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家里的事,只不過他是怎么都想不到二姐會那么老實,老實到一分錢都沒落下來。
要知道爸媽有時候讓他跑個腿,他都會悄悄落下幾分錢的私房錢。
所以懷疑了一下下,又咧著嘴應了下來,對于二姐交代的事,他也沒追問太多,直接一口應了下來。
就這樣,葉芮畫了一個餅辦了一件事。
等第二天早上,她跟往常一樣穿著工服去了廢棄廠。
周湛芳兩人看著她如常上班,提著的心放下不少。
不管是不是受了刺激,只要她繼續上班就行,至于工資歸誰的事等以后再說,萬一那會葉芮又正常了呢
可他們沒想的是,剛進了廢棄廠葉芮就直接進了辦公室,一邊從兜里掏出一張衛生院的證明,一邊皺著眉心顯得十分不適的開口,“王組長,我想請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