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荔掃了高以圍的微信,等他通過后編輯備注。還沒打完字,她突然聽高以圍說“對了,沈瑩也在浮周,我給你提個醒。”
“”
“要是讓她撞見你,她肯定得甩你個大耳光。”
白荔心里一顫“好。”
沈瑩是沈今延的妹妹,親的,極度的兄控,是哥哥的絕對擁護者。
重點是,沈瑩是個一點就炸的暴脾氣。十足的瘋批。
白荔覺得高以圍還是說得太含蓄了。
豈止一個大耳光。
要是和沈瑩撞見,她可以安心地挑選喪葬一條龍的服務了。
兩人話別,白荔到醫院的停車場開車回家。
心外科主任辦公室。
高以圍敲門時,沈今延正在換衣服,他脫下白大褂掛到柜子里,取出自己的深茶色羊毛呢西服外套。
正穿著,聽見高以圍的鼓掌聲。
高以圍拍著手,走進來“折磨前女友的鼻子讓你爽到沒有”
沈今延挑了個眼風,冷淡的一眼,沒理高以圍。
默了一秒。
沈今延淡淡問“你怎么知道我遇到了她。”
高以圍“剛在門診樓下遇到了。”
沈今延再次沉默。
高以圍嘖了聲,好奇問“見到她,你什么感覺啊”
沈今延想也沒想,冷冷地說“沒感覺。”
“真沒感覺”高以圍呵呵一笑,“那你也不至于噴茉莉味的香水噴了七年,這么較真不像是沒感覺啊”
沈今延眼睛一瞇“你有完沒完”
高以圍立馬認慫,好,不說了。他轉移話題“現在走去我酒吧附近吃,吃了后喝幾口。”
沈今延“我還要查個房。”
高以圍狐疑地盯著他身上的外套,“你衣服都換了還要查房而且今天你休息干嘛還往醫院跑”
“房里有個七歲的小女孩,她害怕穿白大褂的,會嚇哭。”這幾天沈今延查房前都會換下白大褂再去,“劉醫生上午臨時請假,找我幫忙幫她坐會兒診。”
“心內那個劉醫生嗎”
“嗯。”
高以圍搖著頭,長須一口氣說“像你這么善良溫柔的男人上哪找你說當初白荔怎么就忍心甩了你,你說她會不會后”
話還沒說。
高以圍接收到沈今延強烈的眼神警告信號,立馬噤聲。
沈今延每次查房,身后總是一溜人。
多名住院醫師,實習醫生們,護士長以及護士們。
他走在最前頭,長腿邁出的腳步沉穩有力,表情不茍言笑。跟在他身后的人眼神對半分,一半敬畏,一半崇拜。
在醫院里,沒有人見沈今延笑過,至少到目前為止沒有。
他總是沉著一張臉,在專業領域把水平發揮到極致上千顆心臟在他手中的柳葉刀下存活,完成無數漂亮的手術,頂尖的刀尖技術,令人瞠目結舌的縫合手法,死神站在他的肩頭目睹手術全過程,卻又一次次地空手而歸。
查房途中,隨行的護士意識到,今天的沈主任似乎有點不對勁。他看上去和平時沒兩樣,詢問病人術后的身體情況,叮囑護理細節,安排藥量的增減也十分準確。
只是在使用聽診器時有點不太對。
聽診器的聽頭總是反著落在病人胸口。
護士長一遍又一遍地提醒。
“沈主任,聽診器拿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