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行業向來是按資排輩的,周玨太年輕了,傲慢、刻薄、沒有絲毫人情味,ta在他那幾乎是碰了一鼻子灰。
“我一畢業就進公司賣貨,成績有目共睹,他一來就給我下馬威,這像話嗎”
ta真的很生氣,retai是整個公司最賺錢的部門,每個人都有實打實的業績,憑什么要為一些小事受氣
但這些話只能在張黛面前發發牢騷,不可能真的叫嚷到周玨面前。
“這個你沒有什么好抱怨的,”張黛說“老板器重他,有意培養他做接班人。你了解下他的履歷就該知道,enzo是奔著什么來的。”
ta于是不說話了,扁著嘴。
張黛看她挺著個大肚子,都是女人,她能夠理解這份不易,“你有委屈可以跟我說。”
ta說“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問題壓根兒沒出在一張照片上。
這次店慶活動,她的業績很拉胯。就算沒有孫慷的投訴,張黛也會另尋由頭敲打自己。
“那不用我多說。”
“可是這能怪我們嗎”ta也不放過這次機會訴苦,說道“家居用品的生意本來就難做,今天的活動的確來了很多人,可是大多是奔著明星,買包和飾品,頂多帶兩件成衣;又有多少年輕人愿意、或者有實力花幾萬塊錢買一把椅子的呢”
“這場活動于我們根本沒有好處。”
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在他們店旁邊,同一個商場,開著另一家rossi,做的是時裝、皮具的生意。今天的營業額非常好看,對方的店長的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對比他們的門可羅雀,簡直高下立判。
張黛也在門店工作過,她能理解ta的一切苦衷,但是理解歸理解,她終究不在底層了,沒有必要太過共情員工。
“你說的我都清楚了。但是現在你首先還要解決的是人手的問題,這總不需要我來吧沒有saes就沒有客戶,沒有客戶就沒有營業額。”
上個月,ta手下的一個銷售團隊集體跳槽到競品品牌,直接或者間接導致了如今的局面。
ta只能說“我會的。”
ta還有不到三個月就要生了,產假就那么點時間,她決定把這個班上到預產期。
這樣既能把在產后有更多時間休息,也要爭取在圣誕之前把業績追上去。更重要的是,她想做到這家精品店的店長。
店長的位置空了很久,她做著店長職責范圍內的所有事,但張黛始終卡著她的職位。
無論是業績,升職,還是管理團隊,哪一項都并非易事。
“ta,你還好嗎”
她才注意到這個女孩子已經站在自己面前。
覃惟說“我來還衣服,給你添麻煩了。”
ta沒有把照片的事說出來,內心雖然生氣,可也明白這本來就不是覃惟的錯,外行人也不了解這種規矩,“沒什么麻煩的。”
覃惟松了口氣,溫柔地笑笑“這是我自己的做的牛軋糖,不是特別甜,希望你喜歡這個味道。”
ta看著覃惟,沒有說話。
覃惟以為有不妥,又細聲問“你不能吃甜的東西嗎”
“不是。”
覃惟猶豫了一下,問自己剛剛在外面逗流浪貓,被人說了。這算不算犯錯。
她沒有說,是誰說了自己。
ta說“如果你足夠強,就不算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