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惟回答“空調壞了,已經跟管理員說了,但是維修工要晚上才能來,現在也沒辦法。”
“好。”
周玨看見她的嘴唇被冷風吹得泛紫,沒有再講什么,扭頭離開了,誰也沒有提昨晚的事,若無其事到好像沒有發生過。
晚上來修的話,那整個下午就凍著么,周玨去打了個電話。場館那邊對一個沒什么氣勢的小女孩說的話敷衍,但對老板的態度就不一樣,說現在就派人過來。
覃惟目送周玨的背影消失,這才沉沉地輸了一口氣。
“你的臉好紅,怎么啦”
“我剛剛有點緊張,但沒什么事。”覃惟不想再說這個,總之有驚無險,兩人一起干完活兒,對方要走了,覃惟問“我可以加你的微信嗎陳列方面我完全不懂,以后可以問你嗎”
“好啊,我就是負責快閃這塊業務的,你隨時找我。”她爽快掏出手機跟覃惟掃了起來,“我叫cece,你呢”
“vivi。”
兩人再次默契地一笑,都是有點兒冒著傻氣的名字,都是根據自己的中文名字讀音起的。但是在這個環境里么,本身就是為了讓人好記,自己的個性并不重要,總比她被人叫做譚惟好吧。
cece走后沒有多久,穿著藍色工作服的兩個男的過來,把空調也修好了,終于不用瑟瑟發抖了。
體感溫度恢復正常,她一顆吊的七上八下的心也終于落了下來。
她今早起來誠惶誠恐,第一時間門就是檢查微信,然后是公司內部聯絡系統,想看看有什么新的通知。
比如通知她今天不用去上班了。
再比如endy把她臭罵一頓,她算什么東西敢對老板那樣講話。
什么通知也沒有,只有er凌晨的時候給她發了條消息,提醒她雨天地鐵擠,早點出門不要遲到。
看來,enzo并沒有將她的失控告訴別人。
覃惟輾轉一夜想明白了,既然不開除她,那她就不走。
說她業務不精,那她就努力學唄;說她把這里弄得亂七八糟,她早上就拜托了陳列部門的同事過來調整;又說她運營能力不行不能給領導分憂,她現在就開始學習店鋪的o流程。
就他會挖苦人誰不會似的
但是覃惟的確不會,一吵架她就詞窮氣短,臉紅心熱,一副快不行了的窩囊樣。
覃惟覺得自己有點不值錢。
周玨四月底就出國了,這兩天才回來。
這才知道藝術館這邊一直是由vivi一個人常駐。他雖然并不能體諒她的表現,但是可以理解她的年輕和經驗匱乏。
他自己也是從職場新人過來的。
周末下班比較早,五點半就要閉館了。
周玨回到店內,看見覃惟坐在白色的工作臺后面,對著電腦,認真寫寫畫畫著什么,像一個正在上課的學生。
“你要走嗎”他問。
覃惟打了個噴嚏,沒有聽見周玨說了什么,“enzo,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