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歡的目光停在19路的車牌上面,聽見周時序回答“19路。”
她輕輕揚唇,坐在離他不遠的椅子上,等車來。
江吟月和余嘉年又在斗嘴,江簡在跟林浩言科普算卦,只有他們安安靜靜的。
周時序朝右邊邁半步,低聲問“在想什么”
“我在想,這個車站沒有任何變化。”
候車亭里的廣告換上了最近很火的明星代言,站牌仍然是破舊的,掉的漆沒有補,邊框上都是黑色的污漬,兩個座椅也不曾換過。
周時序有些意外,也不是很確定“你是以前來過這個車站,還是來過盛南”
“來盛南參加過比賽。”黎清歡語氣自然。
他又問“什么比賽”
她撩了撩眼,抬頭望著他,動作與多年前一樣,視線在空中短暫的交匯。
黎清歡輕聲回答“作文比賽。”
周時序也曾經來盛南參加過作文比賽,而且是連續二年,正想問是不是省賽時,黎清歡說“車來了。”
他們一起上了19路公交車,黎清歡直接往后面走,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江吟月挨著她落座,其他人坐在前面兩排。
“在哪一站下車啊”林浩言問。
“桃源。”
江簡好奇“你家多大平時都是一個人住嗎附近有哪些吃的啊”
周時序的語氣算不上溫柔,但依然在挨個回答問題。
桃源的家原先是他奶奶住的,老式小區都是步梯,有次買菜回家,上樓梯崴了腳,父母不再放心她一個人住,把奶奶接到家里。
正巧那年他考入盛南大學,父母想著桃源的房子離學校不遠,以防他有需要的時候,給了他一把鑰匙。
“你為什么不把房子租出去”余嘉年聽完來龍去脈后,激動道“深城的房租你不知道有多貴嗎兩年啊,就算一個月只租兩千,也有四萬八。”
他作為金融系的學生,滿臉心痛地通知“你損失了四萬八,二十多雙aj沒了。”
“因為奶奶不想讓陌生人住,怕會弄臟家里。”周時序解釋,他當初也有想過租出去,父母和奶奶都不同意。
二個男生同時盯著他,眼神一個比一個深情“老周啊,我們不算陌生人吧”
“周老板,我們可是同吃同住了兩年。”
“我可以每天為你算卦。”
“我能唱歌,十佳歌手大賽的第二名哦”
他們都不是深城本地人,畢業后留在深城上班需要租房,每個人的眼睛里都寫著“選我選我選我”。
周時序笑了,低聲道“再議。”
“沒骨氣啊,真沒骨氣。”江吟月調侃完余嘉年,轉頭趴在黎清歡的肩頭問“清歡,你家有地給我住嗎,我能每天用十八種聲線跟你嚶嚶嚶。”
黎清歡不由失笑,接過話“那你先給我演示一遍十八種聲線的嚶嚶嚶。”
余嘉年湊熱鬧“我也要聽。”
“你在深城有房嗎一邊待著去”
林浩言問“播音系的聲線是不是真的能百變啊能變成游戲里的聲音嗎”
“談不上百變,只是聲音化妝能給聽眾不同的感覺,比如”黎清歡停了兩秒,掩著唇道“周時序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