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抵達喀萬驛的時候,時候尚早,姜晚莞抱著蘭海海回望,這里已經和她記憶里的防沙墻大不一樣了,綠色已漫出高墻向外,即使沙土地里也有植物在頑強生長,想必再過幾年,沙漠里會有更多綠洲。
到時候就有更多棗椰啦
沉迷于欣賞街景的姜晚莞稀里糊涂就被鍍金旅團里的雇傭兵們按在了診所里,大夫讓她張開嘴看看舌苔的時候,她還一臉茫然。
蘭海海扒拉扒拉姜晚莞的胳膊,努力探出頭來“啊──”
姜晚莞梆地一拳把蘭海海塞回去,小聲道。
“你別出聲被人抓走了怎么辦我知道要說啊。”
“大夫,大夫你快看吶。”
“我就說這姑娘病得不輕。”
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你拐我一下,我給你一肘子地竊竊私語,拼命給大夫使眼色。
大夫看過舌苔,又翻起眼皮仔細檢查一番,最后得出結論,姜晚莞沒有精神錯亂,但還是拗不過眾人,硬是給她開了兩副草藥,說是可以預防中暑。
與眾人告別前姜晚莞還在哭笑不得地解釋,自己真沒瘋。
“哎,別客氣,反正須彌看病又不花錢,你盡管拿上預防預防。”
領隊大叔豪爽地把藥包拍進姜晚莞手里,抬手朝另個方向一指。
“記住了沒,擰開瓶子就能喝,良藥苦口啊小姑娘,有事上那邊找我們啥事都行”
“知道了大叔,那我就先走啦。”
姜晚莞抱著蘭海海,蘭海海抱著藥包,有樣學樣地模仿姜晚莞揮手,才不管除了姜晚莞之外沒人能看見它的事。
“寫信也行沒事兒也能寫──”
身后的大叔又是洪亮的一嗓子。
姜晚莞揮別鍍金旅團,再次踏上了一個人,不,還有一只蘭海海的旅程。
與初到楓丹的迷茫和孤獨不同,她認識了太多可愛的提瓦特原住民,每一份來自他人的關心都是那樣真實又彌足珍貴,讓姜晚莞感受到陪伴的溫暖。
而且反正提瓦特沒人認識我,只管發瘋,連社恐都緩解了不少,誒嘿。
按照姜晚莞的計劃,她打算先繼續向前,在周邊四處逛逛,順便開點寶箱,然后今夜就在喀萬驛留宿,明天再找支要去須彌城的鍍金旅團一起趕路,既安全又省心。
現在計劃不變,唯一的意外就是蘭海海,這小家伙胖乎乎的不知道飛不飛得動,反正一直賴在姜晚莞懷里,這會兒已經揪著她的金發編起辮子了
那么短且沒有手指頭的手也不知道是怎么搗鼓得飛快,轉眼給姜晚莞編了兩支三股麻花辮,再從自己雄壯的胸前鏘地變出一朵黃色的花,別在她的發梢。
啪啪啪,蘭海海賣力地轉著小葉子飛起來,和姜晚莞拉開距離,滿意地海豹拍手。
“那菈姜晚莞,美麗,像蘭海海做過的香香美夢,哎喲──噗。”
小葉子支撐不起蘭海海的胸肌,飛到半空中就墜機了,像顆棗椰一樣掉在地上,又充滿彈性地彈起來。
姜晚莞失笑,這下總算知道孩子這一身臟哪兒來的了,敢情全是自己摔出來的,看看,干凈的小披風又弄臟了。
她彎下腰,想把蘭海海抱起來。
啪唧。
一只咚咚小圓帽從草叢里暈暈乎乎栽出來,一頭撞在姜晚莞鞋面上。
呀,好像一顆軟糖的蕈獸。
姜晚莞動動腳,把暈過去的小圓帽扶起來,草叢里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她探頭一看,好家伙,那邊的荷葉路燈下面有至少四五只蕈獸,中間怎么還有一大坨不明物體在跳來跳去。
跳過來了
一大只墨綠的“蕈獸”向姜晚莞蹦過來。
就是這蕈獸好像變異了,要不然怎么不僅穿著極具雨林風格的衣服,還長著一對高聳的大耳朵,噢,還有搖來搖去的尾巴
所以這根本不是蕈獸,這是提納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