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運氣太差了。”茶醫生說:“下層是有收容異想體的,但一般沒那么容易突破收容。但那人運氣太差了,正好碰到了剛突破收容的異想體。”
“雖然當時主管及時發現了異想體的突破,但那時下層駐扎的人員大多是文職或是像我一樣的實驗員,沒有戰斗能力。”
“等中層的員工趕到時,他已經被撕成兩半。”茶醫生喝了口水,接著說:“自從出了那事,下層招了更多員工。嘛,在這里,這種事也不算少見。”
茶醫生說著說著,突然意識到艾爾維斯特是在懷疑那棵樹,他正想說什么,卻又換了個語氣,“你是在懷疑那棵樹有問題”
艾爾維斯特肯定了他的猜測,“嗯,我覺得那棵樹有點問題。”
“那課樹,我們當時的的確確是對它進行了非常細致的研究,對其根、莖、葉進行解剖,再分化發芽,重新培育。”茶醫生:“結果仍是正常的。在這段過程中,這株植物從未表現出任何有自我意識的表現。”
“我記得那棵樹很像是無數樹攪和在一起的,茶醫生,你確定你們對每一個部位都進行了研究了嗎”
如果那東西原本就是依附在樹上,比如說一根藤蔓,研究員們也容易忽略其中很小的一部分。
更何況那棵樹本身枝繁葉茂,有東西藏在其中也很難看出什么。
“你的意思是有問題的東西隱藏在那棵樹體內”茶醫生搖搖頭,反駁道:“這不太可能,那棵樹樹干中心并不是空的。更何況當時那棵樹一開始可沒有這么多主干。我們是從它最開始生長就開始檢查了,每年都會固定給它照一個ct,確保它沒有任何問題。”
“或許是你感覺錯了”
這話剛說出口茶醫生就意識到了不對,他不該說那句話的,他也不該那么輕易的否決其他人的猜想。
事實上,作為一個在公司工作多年的員工,他很清楚下絕對的結論是最可怕的。
但當談及那顆“神樹”時,他居然會更加偏向那顆樹,甚至是言語袒護。
艾爾維斯特也察覺到這個,他甚至注意到茶醫生下意識扭曲了他的問題。他原本問的是研究員們是否對那棵樹所有東西都進行了研究。
但茶醫生回答的卻是,他們每年都拍了ct。
ct對于檢查植物的作用遠不及對疾病的診斷。這種檢查無異于敷衍了事,完全沒有任何參考價值。
最可怕的是直到現在茶醫生也沒意識到這個問題。艾爾維斯特覺得更不妙了。
“茶醫生,看來那棵樹真的有點問題啊。”
如果說那東西是有意識在避免被發現,那么在這公司里究竟還有多少人沒被影響
事情越來越麻煩了。
茶醫生面色越發蒼白,他沉默良久,像是下定了決心,眼神是從未見過的堅毅,他背對著艾爾維斯特,“艾爾,一旦我有什么不對,就打暈我。”
這話說得含糊,但艾爾維斯特明白他的意思。茶醫生這是要上報情況。
緊接著,艾爾維斯特看著茶醫生利落地打開抽屜,從里面拿出通訊器,隨意輸入幾個數字,很熟練。
嘟嘟幾聲,那頭接通了。
茶醫生沒等對面說話,他迅速開口:“卡爾,你猜的沒錯,下層有問呃,咳咳,題。”
茶醫生突然彎腰,上半身無力地搭在桌子上,劇烈的喘息他被措不及防的疼痛打斷了,但他沒有停下,竭盡全力說完最后一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