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饒有興趣說道“你對他的影響極大,你怕是不知道呢。從小到大,也就你輪回時,重樓失態過。他當時從鬼界回來,第一次主動喝酒”
“是嗎”景天心中五味俱陳。
他忽然想要側面了解重樓的魔生“那平時不在神魔之井和我打架的時候,重樓除了魔務,在干什么”
“你說這個”黎火金吾猛地興奮了起來“嘿,重樓那小子特可樂,有次從神界回來受了巨大刺激,居然跑我這里下廚”
景天默默扶額,他大概猜到是哪一次,就是飛蓬首次給重樓下廚之后。
現在想想,難怪重樓當時明明連洗菜、擇菜都生疏,后來展現的廚藝卻那么好。
哼,問他是不是偷偷練了,他還顧左右而言他,這不就露餡了嘛
“然后啊”果不其然,黎火金吾戲謔道“他做了多少,就在我這毀尸滅跡了多少。浪費了好多,才掌握了燒、烤、炒、煮的不同火候。”
正常,打架用什么火候,肯定與下廚不同。
讓重樓一個習慣于用火系仙術的魔尊,洗手作羹湯,這難度必然不小。
“嗯。”景天勾了勾唇角“那是挺辛苦的。不過,以前三族時期,他在外面歷練,都不自己動手的嗎”
黎火金吾抗議道“嘿,重樓可是蚩尤之子、獸族少主”
“蚩尤不止他一個子嗣。”景天冷靜地提出質疑“如今人、妖、魔各族,都有蚩尤血脈,也偶爾有覺醒的。”
他淡然道“所以,重樓當時雖重要,倒也沒重要到非他不可,更不可能外出還有侍從追隨。”
“話雖如此,但重樓才是最完美的。”黎火金吾理所當然道“在蚩尤的子嗣里,得到神農大神矚目的,只有他。一些特權,是有的。”
景天恍然點頭“就想方設法不讓他在其他方面分心,做好獸族少主和尖銳精刀就行了,對吧”
“若非蚩尤隕落,魔帝之位空缺,重樓饒是成為魔尊,也不可能號令魔界。”黎火金吾嘆道“他本就獨來獨往,怎會愿意接這等爛攤子”
爛攤子,這倒也是。景天對魔族向來講究拳頭、不重頭腦,還往往沒自知之明的臭脾性頗為了解,很是贊同地點了點頭。
要防止這些魔族作死,重樓肯定深嫌麻煩。
偏偏他是魔尊,必須大局為重,為族人生存考慮周全,實在是太辛苦了。
“說得對。”景天決定對重樓更好一點“我回房間了,重樓沉睡歸沉睡,我看看還能不能再做點別的,助他盡快恢復。”
黎火金吾很贊同“去吧。如果要外出打獵,魔宮我會守著。”
景天回到宮室內,輕輕推開了寢室的門。
黑色帷幕籠罩的床笫中,能清晰聽見均勻的呼吸聲。
他先去浴池洗了個澡,放干了水,換上干凈柔軟的褻衣,才回到榻上。
溫熱的體溫隨肌膚相貼傳來,景天闔眸擁住重樓,頭枕在他的頸窩里,輕輕笑了一聲“晚安,好夢。”
往后數月,他來回于廉黎域、天魔國與炎波泉之間,搜集靈氣充足或效果特殊的天材地寶,試驗各種搭配的藥浴,為沉睡的重樓靈力。
作用多少不好說,重樓每日都清清爽爽倒是真。
魔尊的眉宇便日益松緩,連唇角都隱隱帶笑了。
“啵。”有時候,景天會忍不住親吻那微微上揚的嘴角、放松愉悅的眉眼。
但明明能在榻上任憑重樓折騰,他卻總在小處羞惱。
這不又是嘛。
只見景天抬眸時,耳垂是晶瑩剔透的紅潤,熱度甚至傳到脖頸,一片緋紅暈染開來。
但那雙在藥浴中為重樓按摩的手掌,并未停下令藥效更快融入肌膚、匯進魔體的行動。
“哼。”只在碰到某個部位時,景天忍不住心頭一跳。
他已經不記得,這是自己第多少次,惋惜因輪回轉世失去的相當身高、結實體質。
沒重樓高,沒重樓壯,還沒重樓大,簡直是人生不可承受之痛
懷揣這種隱秘羞惱的遐思,景天的手勁兒大了一點,但沒給重樓造成任何傷害,連肌膚泛紅都沒有。
“”更氣了有木有
他咬咬牙,完全把某些還記得的事情,忘去了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