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景天想了又想,決定惡人先告狀“那你你在識海里做那種夢”
他看起來氣勢洶洶的,可臉紅脖子也紅了。
“哼,你還真是一點兒自知之明都沒有。”重樓一步步靠近景天,把人逼得往墻角躲。
景天最終避無可避,只能被他扣著后頸,牢牢桎梏在懷里。
“本座第一次在天門見你時,你完全沒察覺到,背后多少仙神來來往往”魔尊在前任神將唇邊低低一笑“就為了看你背影一眼,嗯”
他安靜觀察的那一會兒,有些仙神來回走了好幾次,看一眼、看一眼,再看一眼。
還有男有女,長得都很好。魔尊看著神將安靜俊秀的模樣,對于這種吸引力,簡直嘆為觀止。
但之后的那場對決,讓他覺得飛蓬值得那樣純粹的傾慕。
“啊”從重樓的話語里聽出更多醋意,景天眼睛瞪得滾圓。
他尷尬之余,問罪的氣焰盡消“是是這樣嗎”
“哼”重樓讓他氣笑了。
景天一個激靈,主動送上自己的唇,支支吾吾咕噥道“別別氣了我當時剛覺醒嘛當時是雪見不代表現在不是你啊”
“你還是別說話了。”重樓聽得更來氣了。
自己是見不得人嗎連徐長卿都知道遞臺階
景天倒好,非要當眾反駁。
“哼”重樓干脆提起景天柔韌的后頸
飛蓬與重樓伯仲之間,可魔族重視煉體,同等修為的魔體一般比神體更硬實一些。
那么,他們如今的差距,便還在地仙和神將全盛時期之上,足以重樓把自己欺負得哭都哭不出來。
“我曾想,分一半魔力給你”
“但你可能不會愿意。”
他并不恐懼將話題挑明“哪怕你知道,天帝造神的靈力純度,不是人修煉能達到的。”
魔尊神情沉郁,語氣莫測“如果不出意外,你永生永世不可能恢復巔峰”
“是啊”景天卻抬眸一笑“但你同樣知道,再強的仙也有壽命限制。輪回之后,難覓前世幻影。即便風靈珠在手,也不可能次次恢復。”
他撫上重樓眉心的魔紋“往后無數年孤獨、無數次等待,心甘情愿”
“自然。”重樓幾乎是愉快地笑道“承君一諾,永世不移。”
景天闔上眼眸,將險些涌出的淚水擋了回去。
有什么好哭的呢
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他和重樓真是絕配。
“別哭。”正巧,重樓也是這么想的“這有什么值得難受”
他強硬地擦了擦景天的眼瞼,可那動作輕柔體貼,一點兒都不疼“我只說一遍,你聽好了”
“若有朝一日,你對這無盡輪回,對總是抓著你的我厭煩了,一定要直言”
“到那個時候,我會放過你。”在得到的那一瞬,他不顧心中的疼痛,給出了最真摯的承諾。
于一個魔來說,最痛的便是放手。
可重樓堅信,自己再痛苦,都不忍強留。
“唔嗯”景天的回答,是強自挺直了腰,重重堵住重樓的嘴唇。
可他的眼角,再抑制不住地滑落熱淚。
一魔一人在榻上糾纏不休,從始至終,景天都沒有回答一個“好”字。
這幅樣子,看起來倒是又乖又順,但重樓一點都不會為表象所動。
“哼。”沒有人比魔尊更了解,從神將飛蓬到太子龍陽再到朝奉景天,這個不屈的靈魂始終驕傲要強。
不論何時何地,一旦用了強,就等于翻了臉。
他絕不會這么軟綿綿地任由自己折,騰,更不會在懷中露出這般毫無防備的模樣。
所以,從動心到現在的無數年時光,溫柔值得,付出值得,久遠時光即將面對的孤寂與等待,亦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