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楮長得像冬葵,林書芒估摸著它冬天也能活,好歹也是山海經里的異草,不會有那么脆弱。至今他遇上的與山海經有關的動植物,別的不說,生命力是真的頑強。這種天氣斑魚都不愛游動,蠃魚卻活潑的過分,有個別條吃的特別多的,還長長了些。山膏更不用說了,鋼鐵一般的胃,吃得多皮膚還好,林書芒每次喂的時候,都一念叨一邊摸,恨不得自己也有這樣的皮膚,冬天還會自發熱暖烘烘的。
種子他撒得隨意,天女散花似的,這一把那一把,將近一斤重的種子,也不知道他爸是怎么收來的。種植的面積大,林書芒沒有刻意控制祈生咒的施放范圍,直接覆蓋了一整塊地。邊撒種子邊念,還不到一個小時,手上的種子就用完了。
看來一斤種子也不是特別經用嘛,林書芒站著欣賞了一會兒他的成果,趕著在夜色降臨前回家。林父給他發信息,說要找的那種樹已經有了消息,回到家,連口水都沒想起喝,就湊到林父身邊問“怎么找到的,多不多。”
林書芒想種迷轂,山海經記載,這種樹葉配戴在身上能讓人不會迷路,花還會發光。但他看重的不是這兩樣,而是迷轂葉子的特別。迷轂的葉子像構樹一樣,有幾個鋸齒,中間是心型的尖葉,左右是兩個形狀相近的部分,葉片的形狀比一般的構樹略飽滿圓潤,看起來多順眼一點。
迷轂的樹干遍布黑色的紋理,這種紋理在夜晚還會發光,樹葉也同樣有這樣的黑色紋路,不過深藏在葉脈之中,只有黑夜降臨,才能看到迷轂的一樹光華。
林父是托老友問的,對方種得不多,只有百來棵,還全是小株,最大的一株才六十公分,開出的價格還不低。
林書芒聽林父說完價錢一驚,迅速清點了一番自己的資產,再和迷轂的價錢一比,這簡直是要把他的小金庫給掏空了。
“這也太貴了,不能講講價嗎”雖然價錢高,但是林書芒還是想把這批小苗收下來。
“還買得起”兒子畢業后,他就沒再管經濟上面的事,開店花的錢和收益,兒子也沒和他們說,他們也沒問。因此林父自覺是一個非常開明的父母,但是聽到林書芒這番話還是有些驚奇。難道那家店居然沒虧損,他和佩澤還考慮過要不要幫一把孩子。
林書芒沒想到就一句話,他爸腦子里就轉了那么多個彎,誠實道“還有四十萬。”從小就干兼職,一年兩季的草莓就能狂攬五六萬,還有這么多年林父給他的分紅,四十萬還是他少說了,實際上另一張卡里還存著兩萬塊,當作應急的錢。
林父也沒懷疑,風輕云淡地道“最少能便宜一半,他是急著出手,報個高價,買家再來砍一半,這生意就做成了。”
“為什么非要報那么高的價格,不怕賣不出去嗎。”砍價他不在行,能從五十說到三十五都能沾沾自喜了,四千變兩千,林書芒去買東西的時候絕對說不來這個價格。
“是不是懂行的人一談就知道,報個高價不過是多拉扯兩回,玩意兒有不懂的人,那不是白賺兩千嗎。”林父說完還意有所指地看向林書芒。
吃了一半的水果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心想解釋就解釋,非要點一點,還不如直接指名道姓。不過林書芒自己確實被坑了幾次,還都是坑了個大的,所以也不好反駁。自己親爸,林書芒也不客氣,嬉皮笑臉地說“那你幫我砍價,事成之后定有重金奉上,”
聽到了想聽的話,林父滿意,給了林書芒一個時間,就緩緩起身離開。
看著他爸得意的神情,林書芒知道這筆“重金”應該是不用給了,估計不到明天,方女士就能對他爸執行正義的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