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他又出現打斷自己,小松京介簡直要憎恨死這個金發男人,他一邊護住自己的手,一邊用陰郁的眼神盯著七海,譏諷他“今天是紗奈的單身會,應該不是前男友君應該在的場合吧”
七海隱晦地看了一眼自己跟紗奈的距離,又看了一眼小松京介跟紗奈的距離,意思不言而喻。
他并不是一個喜歡跟人進行這種無謂的爭吵的人,能隱晦地做到這樣的地步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但很顯然小松京介也看懂了他的暗示,或許是手腕的疼痛還在提醒他面前這個男人并不是什么瘦弱的社畜,不是什么好相與的對象,他終于選擇了退卻,深深看了一眼紗奈,轉身返回了他們聚餐的包間。
麻煩一號終于走了,可是紗奈并沒有能夠松口氣。
她轉身看向一直沉默地站在自己身后的七海,深覺面前的麻煩二號好像更加難對付。
“如果我記得沒有錯的話,似乎幾個小時前,我們兩個才剛剛不歡而散,七海先生。”這一次,她連彰顯禮貌的敬語都沒有使用了,而是選擇了更加生疏的稱呼。
七海沒有去理會紗奈帶著怒氣的話語,而是輕聲說“那個人不是什么好人。”
就連他都能夠看得出小松京介眼里毫不掩飾的占有欲,他恨不能把早川紗奈當做他的寶貴藏品,優秀畫作,迫不及待地據為己有。
他看著紗奈,女孩的外表過于脆弱,她的脖頸處還纏繞著繃帶,他非常清楚那里的脈搏是怎樣地在跳動,也知道她的手腕是多么的纖細,他只用一只手就能死死摁住。
多么脆弱的生命,就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度也沒能擋住蜂擁而至的覬覦者,可她又有著頑強的生命力,堅韌到令人動容。
七海再次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懷疑。
這樣的一個人,到底又怎么可能會是那個毀滅世界的魔頭呢
她的生命之火微弱到一只弱小的三級咒靈就能將之吹滅,生活的苦惱是追求者的糾纏或許還有來自前任的挽留。
七海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感覺到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她應當去過屬于自己的,普通人的人生。
他開始理解原主提出分手的舉動,甚至開始動搖。
難道真的要為了他的世界的毀滅,而將她拉扯進咒術界風險難測的陷阱中嗎
早川紗奈并不懂七海的糾結和動搖,她當然知道小松京介不是什么好東西,可她依然要回到包間去,至少在離場前跟今井永子禮貌性地知會一聲。
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社交場合,雖然厭惡但依舊會去這么做,就算跟小松京介撕破了臉,至少也要做足面子。
可是很顯然,有些比較肆無忌憚的人,是不用遵守這些社會潛規則的。
“嗨七海,好巧啊”對面某個包間的門簾被突然掀開,有人從里面走出來,正巧看到還站在走廊上交談的兩個人,立刻語氣揶揄地打了個招呼,“七海的女朋友,你好啊,我是他的前輩哦”
那可疑的,帶著波浪線的語氣讓紗奈幾乎是在一瞬間反應了過來,她慘白了臉色,腳尖一轉,下意識地就想逃跑,可是她的反應再怎么快也快不過六眼,五條悟的視線很快就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是早川啊,看來從高專退學之后你過得不錯嘛。”
五條悟叉著腰,站在包間門口,包間里面是因為好奇看過來的高專學生們。
而七海,轉頭看向了她。
“你是咒術師”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