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一道金光劃過,黑影變成藍白的色調,輪廓逐漸明晰,線條勾勒出的正是期待中的那個人。
連吃幾個大保底,白松月終于給最喜歡的角色抽了滿命。
“啊啊啊啊我是神里綾人的狗”
她放下手機,一蹦三尺高。其中一只腳腳再次落下時,踩到的卻不是地板。
腳底一滑,身體失去重心,伴隨著一聲悶響,她的后腦處傳來鉆心的鈍痛。
強烈的眩暈過后,白松月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中。
腥咸的海風夾雜著木頭發霉的味道,白松月發覺,嗅覺變得前所未有的敏感。
睜開眼,陌生的景物似乎都很高,呈現出一種微妙的視角。
巨大的箱子堆疊在一起,偌大的倉庫被灰暗籠罩,只有窄小的窗口透進來一絲光亮。
怎么回事沒睡醒嗎
她伸出毛茸茸的爪子,揉了揉眼。
等等,爪子白松月大腦宕機。
失去意識前發生的事涌入腦海。她明明記得,自己只是在家里撞到了頭,可這里又是什么地方
身體的異樣感讓她來不及思考太多。軟乎乎的肉墊在臉上胡亂地摸了幾下,然后她的心涼了半截。
耳朵能動,多出來的尾巴也能動。
焦急與恐懼席卷了她,她想找人問問發生了什么,結果脫口而出的是
“汪”
嗯誰在狗叫。
“汪嗷嗚汪汪汪”
完了。白松月的心徹底涼了。
狗叫的竟是她自己。
她的確總嚷嚷自己是誰誰誰的狗,但這不代表她真想變成狗啊
然而事實證明,人,或者說狗,終究要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價。
在反復確定這不是在做夢之后,白松月接受了過于離奇卻又有幾分合理的現實。
輕微的顛簸、堆積的貨物,以及海水的味道,讓她能猜出自己大概是在某艘船的倉庫里。
后腿著地,前爪扒在門上。也許是現在的體型實在不算大,她試了幾次,爪尖尖都碰不到門把手。
折騰了好一會兒,她漸漸適應了這樣的身體,同時體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又餓又累,這里又悶,好想出去。
白松月趴在地上,耳朵耷了下來,圓溜溜的狗眼流露出不屬于這一物種的惆悵。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
門被從外面推開,兩個船員模樣的男人站在門口,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縮成一團的白松月。
“啊那是什么東西”
“只是條狗,別大驚小怪的。”
“可是這里怎么會有”
仰視的視角給她帶來了莫名的壓力,她第一次覺得人類有這么高大。
她有好多話想說,但一開口能發出的聲音,除了“嗷嗚”,就是“汪汪”。
“說不定它也是誰帶來的貨物,就關在這里吧,跑丟了我們不好交代。”
白松月一聽到要被關,心中警鈴大作,飛快地倒騰著剛馴服的四肢,從那兩人腳邊一溜煙兒地跑了出去。
她一氣呵成跑出好遠,在甲板邊緣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才停下,吐著舌頭氣喘吁吁。
重新見到明媚的陽光,再度呼吸到新鮮的空氣,白松月整個狗都好了起來。
海風拂過,她感到自己每根頭發絲呃,每根狗毛都清爽了不少。
她借助地上的一灘水,勉強看出了自己現在的樣子。
如果沒猜錯的話,她變成了一只白土松犬,中華田園犬的一種。
渾身上下都是奶白色,只有那塌塌的耳朵有一點黃。毛絨絨的身體蓬松柔軟,看上去手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