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就只是她隨口一編的呢。
就算是編的,其中一定有特殊的奧秘。
行吧,那你骰。
安森的智力并不低,守密人隨口就是一個同意,不料骰子在停止轉動時發出了象征不詳的滴滴聲。
大、失、敗
你們這波人的運氣有些極端了。
不詳的滴滴演變為了黑色的潮汐聲,無盡的海水吞沒了他,爭先恐后地從耳鼻鉆入他的身體,和潮水中的笑聲一起蠶食掉他的大腦。
透過這片黑暗的恐懼之海,他恍惚看到一座建立在孤山上的廢棄教堂,模糊的輪廓幾乎和黑夜融為一體,仿佛是一頭沉睡的怪獸。
高大的石頭拱壁是祂的身體,哥特式的門窗是祂的眼睛那猩紅的,燃燒的,熾熱到灼穿靈魂的三瓣眼睛
似乎只是一瞬間,又似乎過去了許久,他的身體重新回到冰天雪地的戴文鎮,但他的靈魂已經不再完整。
想要探尋真相的他,最終成為了真相的一部分。
“既然大家都是我就不賣關子了。”主教渾身都被顏色莊重的教會長袍包裹著,讓他的衰老和腐朽不那么明顯“多少年了,它在那里,它那個東西自從走出群山的森林開始,就一直沉睡在那里,如同戴文上空永不散去的陰霾。”
“它是什么”瑪格麗娜在對方講故事時沒閑著,刷刷兩下就從對方桌上順走了幾樣東西,把貝莉塔看得目瞪口呆。
“你們不知道嗎”主教臉上的皺紋更多了,但不知他先前遭受了什么,沒幾秒又自己給大馬哈魚們找補了回來“噢是了,你們是他的朋友。”
他坐直了身體,手指在桌面敲了幾下,唇角浮著不知是高興還是難過的微笑。
“它是什么它是邪惡、污穢和墮落,是來自母親的福音和等待哺育的幼崽。”
“你們在來戴文的路上就應該已經見過它了,不是嗎”
“啊”貝莉塔短促地叫了一聲,她想起了經過冰湖時的靈感檢定,寧靜的白色湖面染上死亡般的血色,像一輪墜落到人間的猩紅之月。
“那就是就是它嗎湖里面的東西。”女孩壓低了聲音,像是害怕驚擾到黑暗中的人。
“是的,但我們要對付的不僅是它。”主教語速飛快地說著,聲音壓得比貝莉塔還要低“今天過去后的下一個夜晚,暴風雪就會來臨月亮隱去,林間的潛伏者踏著黑暗而來,那是召喚母親的最佳契機,也是我們動手的機會。”
等、等一下,怎么突然就要和這么恐怖的東西對抗了。貝莉塔有點慌,她下意識地尋求安森的幫助,但不知道為什么,一直以來都很可靠的隊友從進到招待室開始就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他的身體還在這里,靈魂卻好像已經飄飄離去。
“今天過去后的下一個夜晚,就是我和達令的婚禮”精神狀態好不容易穩定了點兒的瑪格麗娜,也在此時重新不靠譜起來“你到時候會來主持的吧,一定一定會的吧”
沒等主教回答,少女自然地從懷里掏出了戒指串成的項鏈“你看,這是我們的定情信物。”
順著她的話,主教的目光自然落在了繩子系著的物體上。不一會兒,他眼前的世界隨著那枚珍珠戒指一起左右搖晃起來。
“說,你和西裝男見面時發生了什么。”催眠成功的瑪格麗娜問,將斷掉的故事線重新接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