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也收到了相同的信息”
醫務室里,太宰治對著系統發來的冗長信息嘆了口氣,“積分上限有一千分,至少還得再玩兩局。”
“收到了,但本來我也不打算走。”五條悟說。
“說實話,我不對系統聲稱的所謂實現愿望抱什么期望,”太宰治在他對面的病床上坐下,“一個人的結局是無法改變的,死了,就是死局。”
五條悟抬起眼皮掃了一眼,向來嬉皮笑臉的男人臉上流出一絲悲傷,讓他不由得皺了皺眉。于是五條悟抬起手指,整間醫務室的屋頂瞬間化為齏粉。
“但我是最強啊。”
太宰治無語地仰頭望著這手動敞篷車,抽了抽嘴角,剛想諷他還需不需要一片沙坑,一片磚咣當剛好砸在他臉上。
彳亍。
掀了屋頂的視角頓時變得廣闊起來。太宰治撇開臉上的磚,抬眼便看見屋外一個熟悉的銀白色腦袋,黑色的腰帶總是那么不規矩地繞在腰后。
剛剛發現太宰治出不去之后,江戶川亂步試著將自己的積分交易給他,然而積分交易有一定的上限。于是他提出自己率先一步回去,將消息帶給偵探社的眾人,看看能不能找人來想想辦法。沒想到援兵這么快就來了。
“敦”太宰治跳上被五條悟炸塌的斷壁殘垣,正要招呼他,才發現他對面還站著上一場剛見過的沢田綱吉。
兩個人似乎在密切地說著什么,兩顆腦袋錯落有致一起一伏地點著,跟那蹺蹺板的兩頭似的。他走近了些,才聽清這兩人在說什么。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不不不,是我沒有注意到”
“不不不不,我這邊才是,因為我走路左顧右盼才會”
“你們倆干嘛,夫妻對拜呢”太宰治拍了拍中島敦的腦袋。
“太宰先生”中島敦喜出望外,“是亂步先生說你似乎被困在這兒出不去了,我是來幫你的。”
“原來太宰先生也出不去了嗎”沢田綱吉撓了撓下巴,訕訕笑了兩聲,“我剛剛也收到了類似的消息。”
“那你身邊特別吵的兩個人呢”太宰治環視一圈。現在吵吵嚷嚷的就剩下附近不遠處大呼小叫的萬事屋,倒是不見那一對性格迥異的左右手。
“特別吵雖然也沒錯啦。”沢田綱吉嘆了口氣,跟一旁歉意訕笑的中島敦對上了視線。
就在十分鐘之前,山本武和獄寺隼人在出口附近又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爭論了起來。沢田綱吉因為太累跟在了最后,眼睜睜看著旁邊的屏幕后面冷不丁殺出一個人影,從側面撞了獄寺一把,直接把人撞進了傳送門里。
山本武伸手要去撈,結果反而被對方的重量帶著往前栽,一塊兒跌進了門里。兩個人就刷的一下在他面前消失,留下沢田綱吉對著滴滴亂叫的系統風中凌亂。
于是撞人的不斷跟他道歉,沢田綱吉下意識不斷擺手,于是才形成了先前太宰治看到的畫面。
“真的很不好意思”中島敦再次道歉,“這里實在是太詭異了,我一直在找太宰先生,沒有看路。”
“不,我覺得那種方式跌進門里也不能全怪你。”沢田綱吉擺手。
“敦,”太宰治在他們要進入下一個循環之前趕緊打斷,“所以你要參加下一場游戲嗎”
“亂步先生說要晚一點再來,這一場我來幫你。”中島敦點點頭。也是年輕,聽到游戲竟然會有躍躍欲試的表情,“聽亂步先生的說法,似乎很好玩。”
“不好玩,一點也不好玩”沢田綱吉飛快地打破他的幻想,“有些人很強很恐怖,有些人又很無恥沒下限,啊啊啊”沢田綱吉抱著頭蹲在地上,“留在這里還不如回去做意大利語試卷,說不定晚上能早點睡覺”
“boss。”
“哇”中島敦被身旁忽然飄起的一陣煙嚇了一跳,“幽靈女鬼”
“是幻術。”戴著單邊眼罩的少女從煙霧中漸漸顯出身形,手里的三叉戟在地上敲了敲,于是沉浸在碎碎念中的年輕彭格列首領終于抬起腦袋,傻了眼。
“庫、庫洛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