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瀟瀟的房間里,生著一股子清甜的香味兒。
李蓮花剛剛把完脈,將笛瀟瀟的手輕輕放回床上,遮上被子,并囑咐道“瀟瀟,我開幾副方子,讓丫鬟給你煎著進補,你脈象平滑,好生將養,應無大礙”
笛瀟瀟正要感謝李蓮花,不防床頭站著的那個人道“你把脈可靠嗎”
“不然你來”李蓮花懟笛飛聲,十分熟稔。
笛飛聲噎了噎,算了,念在他是李相夷的份兒上總之,輸在李相夷的手上不丟人,輸在李相夷的嘴上也不算丟人。
“笛盟主,你給瀟瀟輸點揚州慢的內力吧,有助于恢復,”李蓮花道,“這個事,我本該代勞,奈何身體太虛弱反正你也會揚州慢,又剛剛突破悲風白楊第八層,瀟瀟就交給笛盟主吧。”
李蓮花揚了揚手,走的時候挺識趣地給他們帶上了門。
笛飛聲走到床邊,還未開口,笛瀟瀟卻焦急道“李蓮花他的身體還好吧真怕他撐不了多久”
見笛瀟瀟自己傷勢不輕,卻還在關心李蓮花,笛飛聲心底沒來由地泛起一股醋意“你很關心他”
笛瀟瀟并未發現不妥“李蓮花俠義心腸,我不想不想讓他死。”
“那我呢我快死的時候,你有沒有這么擔心”他的聲音很輕,與平時說話判若兩人。他似乎也沒想等到回答,只道“揚州慢,對你的傷有好處”
他收掌,將內力運于掌心。
笛瀟瀟很配合地坐起,靠向他。
他運功,將揚州慢的內力輸向笛瀟瀟身體。兩人貼得如此之近,恍惚中,仿佛回到了從前在笛家堡的日子。
熏籠中香煙正裊裊升起。
這些日子來,京中的消息隔日便會傳來,李蓮花挺忙,總是與方多病、笛飛聲籌謀,分析京中局勢。
他們擔憂著角麗譙會與單孤刀合流,到時候要對付這股南胤勢力就更難了。好在角麗譙身負重傷,療傷也需要一段時間,一時半會兒還不能成勢。
這日京中傳出消息,把方小寶急個不行。宮中的精忠之士冒死帶出消息,單孤刀控制了皇帝,將昭翎公主、方大人等其他朝臣都抓了去,單孤刀準備在他們面前行“登基”之儀,改皇朝血脈為南胤之后,野心勃勃地想要掌控天下。
大戰角麗譙那日,楊昀春便帶來了消息單孤刀抓了昭翎公主與不少朝臣,準備在祝融殿祭神誓師,正式將南胤血脈推到堂前。但那次單孤刀不知出于何種考量,取消了祝融殿的祭神儀式。這一次,他的野心昭然若揭。
方多病與李蓮花諸人商議之后決定在祝融殿設下埋伏,攪黃單孤刀的祭神誓師儀式,掐斷所謂南胤的血脈,將昭翎公主及諸大臣們救出,穩住朝堂。
有笛飛聲助陣,以一當百,再加上四顧門可以發動江湖義士、楊昀春也可調動手下人馬,這一仗,他們勝算很大。
無論如何,不惜一切代價都要阻止單孤刀的瘋狂。
西郊祝融殿。
方多病帶領大隊人馬攻入,勢如破竹,他們很快就找到了被綁的昭翎公主及大臣們,方多病為他們解綁,向大家交代諸事,便送他們去安全的地方躲著,待京中局勢安定之后再去接他們。
而另一邊的李蓮花與笛飛聲進展也很順利,他們負責殺到單孤刀跟前,尋到業火母痋,想辦法毀了它。就算毀不了,也要拿到業火母痋,先帶走再尋角麗譙的丸藥去融掉業火母痋。總之,這種害人的東西絕不能留在單孤刀手上。
笛飛聲一個人解決了祝融殿外所有的小嘍啰,李蓮花得以毫無阻礙地走到了單孤刀面前。
單孤刀一身華服,左右皆有護法,氣派非常,見李蓮花一人前來,不免嘲諷道“我的師弟啊,正要找你,你乖乖地送上門來了”
“單孤刀,你穿成這個樣子,實在是難看,”李蓮花的嘴巴一點都不饒人,“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哦這穿著龍袍都不像皇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