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江總督吳文镕的胞弟?”
“正是。”
“這你大可放心,就算你跟吳家沒交情,我郭沛霖也要保吳家人周全。”
“謝郭大人,”韓秀峰拱拱手,接著道:“再就是顧院長、王千里和余青槐等海安士紳,現在都快變成我們運司衙門的士紳了,不管我們要做什么,人家都是有求必應。人家跟我們運司走這么近,很難說將來的泰州正堂會不會有想法,所以……”
“我運司衙門就是衙門了?”郭沛霖拍拍韓秀峰胳膊,斬釘截鐵地說:“他們你大可放心,只要我郭沛霖沒離開江蘇,就沒人敢為難他們!”
“郭大人,我代顧院長他們謝謝您。”
“又來了,說正事,還有嗎?”
“還有件事,只是有些難以啟齒。”
“你怎么會變這么婆婆媽媽的,這兒又沒外人,有話但說無妨。”
“那我就說了,明道書院院長任雅恩您是見過的,他不只是貢生,也是候補儒學訓導,候補了十幾年都沒能補上缺。所以我想幫他求求您,要是有機會就幫他補個缺,要是能做一任教諭那就更好了。”
“我以為多大事呢,新任江蘇學政正好是我在京城時的好友,你讓那個姓任的貢生把履歷交給長生,我回頭寫封信連同履歷一道差人送江陰去。”
“郭大人,您就不問問我為啥要幫他求官?”韓秀峰禁不住笑道。
“誰沒個親朋好友,這有什么好問的?”郭沛霖對這些真不感興趣,反問了一句又追問道:“還有沒有了?”
“沒了,不是,還有件事。”
“還有趕緊說!”
“還有就是我走了之后您一定要保重,我還等著將來求您提攜我娃呢。”
“這算什么事,你看我像是個短命的嗎?”郭沛霖笑罵了一句,竟坐下嘆道:“志行,我敢斷定出京前段大章一定跟你說過什么,可惜了,可惜了!”
“郭大人何出此言?”
“你是真不曉得假不曉得。”
“我真不曉得,郭大人,我想回家這跟段大人又有啥子關系!”
“其實他也沒明說,只是從言談間能聽出他對官場心生厭倦,已萌生辭官歸隱之意。人各有志,不說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