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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四回來了,會館自然要好好操辦一下,但黃鐘音實在想不通張館長為何把姓彭的侍衛帶來,加之早等餓了,干脆起身道:“志行,開席了,趕緊過來坐啊!”
“哦哦,來啦來啦,彭兄,里面請。”
不等彭陽春開口,敖冊賢就陪著韓秀峰一邊往里走一邊解釋:“志行,你義妹和大頭的未婚妻在里頭,黃夫人、吉夫人、我嫂子和賤內她們在里頭作陪。你留在城外的那些隨從溫掌柜也想到了,早差人送去兩桌酒菜。”
“是嗎,這咋好意思呢。”
“有啥不好意思的,又不是外人。”
正說著,黃鐘音指著身邊的空座道:“志行,來來來,你坐這邊!德莆,你坐你哥邊上。張館長、彭侍衛,你們隨意。”
“黃老爺……”
“說啥呢,志行,我們下午咋說的?”
韓秀峰猛然想起他們下午在會館門口的叮囑,苦著臉道:“永洸兄,我還是坐這邊吧。”
吃完宵夜還有很多事要說,吉云飛不想耽誤功夫,干脆一把將韓四拉坐到黃鐘音身邊,用不容置疑地語氣說:“在座的除了永洸兄就數你官做得最大,你不坐這誰坐這兒?來來來,大家都坐。小山東,還愣著做啥,趕緊斟酒啊!”
“好咧!”
等小山東幫眾人把酒滿上,黃鐘音提議眾人舉杯歡迎韓四回京,祝韓四高升。韓四一飲而盡,然后趕緊讓小山東把酒斟上一一回敬,結果剛敬完黃鐘音就被吉云飛給拉住了,湊他耳邊說等會兒還有正事,讓意思意思就行。
盡管如此,韓秀峰還是沒少喝,敬完京官同鄉又去隔壁敬幾位掌柜,邊喝邊聊,感覺跟過年一樣,好不熱鬧。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黃鐘音便讓溫掌柜上飯。韓秀峰意識到不能再喝了,三口兩口吃完碗里的飯,便跟張館長帶來的那幾個新朋友告罪。張館長那么精明的一個人,豈能不曉得他有要事跟黃鐘音等人相商,連忙躬身告退。
打發走不速之客,走進左邊花廳,還沒等小山東沏好茶,黃鐘音便喃喃地說:“張館長不是個不知輕重的人,不會無緣無故帶彭陽春來,可彭陽春是武官,跟我們又沒啥交集,帶他來做啥子?”
“是啊,我也想不通。”吉云飛一樣百思不得其解。
想到晚上拜見時彭大人曾說過的那些話,韓秀峰沉吟道:“彭陽春該不是想外放吧,在宮里做侍衛哪有外放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