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下的防御瑞明更是急切地說:“韓老爺,卑職聽說姓吳的還彈劾過您,他分明是沖您來的,卜佳和圖克坦他們真要是被姓吳的砍了腦袋,那死得該有多冤啊!”
“是啊韓老爺,您和吳大人兩位神仙打架,不能讓我們這些小鬼遭殃!”
“說什么呢,怎么又扯上韓老爺了?”永祥實在看不下去,起身道:“你們那會兒要是聽我勸,要是約束好手下,能有這些事?”
“永祥老弟,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倒是想約束,可人吃馬嚼的一個月要耗費多少錢糧,陳老爺攏共就給那么點錢糧,你讓我怎么約束?”
韓秀峰意識到這就是一幫禍害,打定主意早點讓他們滾蛋,輕描淡寫地說:“范佐領,你大可放心,卜佳、圖克坦、郭布羅和范遠征的事本官不會坐視不理,一定會想法兒保他們周全。”
“謝韓老爺。”
“別急著謝,”韓秀峰擺擺手,接著道:“不過吳大人確實不大好說話,你們應該聽說過,他連制臺大人都敢頂撞,所以你們也要做最壞打算。”
“韓老爺,您這話什么意思?”范大鵬下意識問。
“說起來怨我,回來晚了,要是制臺大人已經準了吳大人的陳請,那這件事沒了回旋的余地,我就算去低頭相求,最多也只能幫卜佳等人求個去陣前效力,將功贖罪。”韓秀峰頓了頓,接著道:“再就是我河營官兵都得輪流去靜海效力,不過這對你們算不上啥,畢竟你們入關本就是來平亂的,趕緊回去準備準備,后天正好是吉日,后天一早本官送你們出征!”
“韓老爺,卑職剛來這兒沒幾天,走那么多遠的路,人困馬乏,您能不能暫緩幾天?”
“暫緩也不是不行,不過得皇上恩準,要不擬份折子,懇請皇上讓你們再休整幾日?”
“韓老爺,卑職就是那么一說,可不能因為這點事驚動皇上。”
“那出征的事就這么定了,”韓秀峰滿意的點點頭,隨即話鋒一轉:“再就是出征有出征的規矩,不管各營還是各哨,不可能一下子全去。永祥,你等會兒看看名冊,留三十個馬兵、二十個馬夫。至于馬,留一百五十匹吧。”
永祥豈能猜不出韓秀峰的良苦用心,立馬躬身道:“嗻!”
“韓老爺,這可不行!人和馬是卑職帶來的,卑職既然要去靜海平亂,人和馬自然得跟卑職一道去!”
“范佐領,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帶來的那些人和馬既不是你范大鵬的,一樣不是本官的,而是朝廷的,是皇上的!各營各哨應抽調多少兵勇輪流去靜海效力,我韓秀峰是奉旨行事,難道你想抗旨?”
“韓老爺,卑職不是那個意思,卑職……”
韓秀峰懶得跟他廢話,緊盯著他不容置疑地說:“范大鵬,你給本官聽清楚了。想建功立業,就給本官老老實實率部下去靜海效力。要是膽敢陽奉陰違,那開拔之日便是吳大人拿卜佳、圖克坦等人祭旗之時!要是膽敢抗命,那你既不用去靜海也回不了東北了,你的妻兒老小今后每年清明都得千里迢迢來這兒給你上墳!”
“你……”
“我咋了,不信你抗個命給我瞧瞧!”韓秀峰狠瞪了他一眼,隨即回頭道:“張貴、顧德輝聽令,本官命你們率左、右兩營兵勇圍住馬隊營房,沒有本官的手令誰敢擅自外出,或輕舉妄動,格殺勿論!”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