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先回去,你走時記得差人去跟我說一聲,我送你和弟妹出城,等你們出了城再幫你去跟肅順大人稟報。”
“有勞了。”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你也要節哀。”
“我沒事的,我送送您。”
“別送了,你忙你的,這一走不曉得啥時候才能回來,一定有好多事要交代清楚。”
送走伍肇齡,韓秀峰讓吉祿把余有福喊了過來,從匣子里取出兩張銀票,哽咽地說:“余叔,鐵鎖和柱子他們能今天不容易,你就不用跟我一道回去了,就在京城呆著。這五十兩是給你的,這五十兩回頭幫我換成錢,這不是快到年底了嗎,幫我好好犒賞下小山東和馮小鞭、馮小寶他們。”
“四娃子,你讓我們全留在京城,那你和琴兒回去的這一路上誰照應?”余有福愁眉苦臉地問。
“我這是回鄉丁憂,而且我是記名軍機章京,就算軍機處不給火牌,通政司衙門也會給勘合,甚至會給我點回鄉的盤纏。這一路上不但可以住驛站驛鋪,沿途的驛站驛鋪還會幫著安排車船腳夫。”
“可是……”
“別可是了,我還有幾封信要寫。”
“好吧,那我先出去。”
剛打發走余有福,吉祿在門外通報:“四爺,慶賢老爺求見。”
“有請。”
“嗻。”
吉祿話音剛落,慶賢憂心忡忡地推門走了進來。
不等他開口,韓秀峰就一臉歉疚地說:“慶賢兄,我知道你擔心什么,也知道你想問什么。放心,‘厚誼堂’的事我會安排妥當的。”
慶賢不只是擔心“厚誼堂”,更擔心全家老小的安危,在他看來韓秀峰不但重情重義,而且簡在帝心、圣眷恩隆。他家將來要是再遇上什么事,能幫上忙,能幫著去求皇上開恩的也只有韓秀峰。
現在韓秀峰要回鄉丁憂,要是讓那個只想著自個兒加官進爵的曹毓英來“厚誼堂”做大掌柜,曹毓英才不會管他慶賢的死活,能不落井下石就燒高香了。
聽韓秀峰這么一說,慶賢心中懸著的石頭終于落下了,整整衣裳面對著韓秀峰行了個大禮:“志行老弟,那愚兄就不多說不多問了,這份大恩大德愚兄定銘記在心!”
“說啥呢,別這么見外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