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張德堅寫過信,張德堅收到信之后居然真當回事,竟差人去他們營里做糧官,這兩年一直在不動聲色幫我盯著。”
潘二反應過來,禁不住問:“四哥,他們曉得我們在這兒嗎?”
“不但曉得,還打算借這個機會公報私仇。”韓秀峰回過頭,笑看著他道:“不管咋說也是故人,我已經差人去請他們來敘舊了,只是不曉得他們兄弟敢不敢來。”
“四哥,你打算……”
“想哪兒去了,大敵當前,我怎會做出那等親者痛仇者快的事。何況冤有頭債有主,吳大被打死的那筆賬,怎么也算不到我韓秀峰頭上。”
“四哥,你想跟他們和解,他們會愿意嗎?”
“和解沒那么容易,畢竟那是一條人命,但可以先穩住他們,只要他們不生事,咱們就不跟他們計較。不然鬧起來會很麻煩,傳出去會很難聽。”
劉山陽也覺冤家宜解不宜結,禁不住來了句:“大敵當前,我們要顧全大局,他們一樣要顧全大局。真要是跟我們火拼,他們別說不一定能贏,就算贏了也撈不著好。”
想到吳家兄弟當年為了幫吳大報仇,甚至夜闖到柱子家,潘二苦笑道:“我覺得他們沒那么好說話。”
劉山陽笑道:“此一時彼一時,他們那會兒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真敢豁出身家性命幫吳大報仇。可現而今他們不只是穿上了鞋,還戴上了烏紗帽。真要是跟咱們火拼,他們要丟的不只是身家性命,還有好不容易搏來的榮華富貴。”
“可他們要是不來呢?”
“他們要是不敢來,那就更不足為慮了。”
……
與此同時,剛聽書辦念完信的吳忠義愣住了。
吳忠肝更是驚出了一身冷汗,遙望著魯巷方向喃喃地說:“徐九剛被調走,韓四就曉得我們在這兒,天底下哪有這么巧的事,一定是徐九告的密。”
表弟張虎嘀咕道:“什么剛被調走,他昨晚就不見了!”
“我們待他不薄啊,他狗日的為何要壞我們的事?”
“一定是想升官發財想瘋了,想借這個機會攀韓四的高枝。”
“狗日的,有本事別讓老子遇著,要是被老子遇著,看老子不扒了他的皮!”
“徐九的事回頭再說,先說說姓韓的擺得這鴻門宴,我們是去還是不去?”吳忠義陰沉著臉問。
“哥,姓韓一定沒安好心,你不能去!”張虎急切地問。
“我怎會不曉得他沒安好心,可要是不去,一定會被他小瞧了。”吳忠義權衡了一番,順手拿起刀:“走,去看看他葫蘆里究竟賣得是啥藥!”
“哥……”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不過也不能不防。”吳忠義邊走邊冷冷地說:“虎子,你趕緊去跟李老爺稟報,就說我和你三哥去拜見韓大人,去跟韓大人商量兩軍駐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