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說的這些我懂,可現在除了一死,我是真想不到別的辦法了。”
“怎就會沒辦法,一個大活人難不成還能被尿憋死。”
“老兄有何高見?”徐浩然下意識問。
伍輔祥故作沉思了片刻,喃喃地說:“愚兄以為冤家宜解不宜結,只要老弟愿意低個頭,想化解這段恩怨并非沒有可能。”
“老兄是讓我去求他,去給他磕頭賠罪?”徐浩然苦著臉問。
“大丈夫能屈能伸,韓信還受過胯下之辱呢。”
“不妥不妥,我怎能去求他,又怎跟去跟他低頭!”
伍輔祥知道他是沒臉去見韓秀峰,意味深長地說:“子孺老弟,實不相瞞,我跟韓秀峰乃同鄉,雖跟他沒啥交情,但也能說上幾句話。俗話說退一步海闊天空,只要老弟愿意,愚兄可以幫著說和。”
徐浩然愣住了。
伍輔祥站起身,又抬起胳膊指指隔壁:“這也是幾位大人的意思,畢竟老弟你是我都察院的人,這事要是再鬧下去,幾位大人臉上也無光啊。”
“可是……”
“別可是了,這機會只有一次,何去何從,老弟可要想清楚。”伍輔祥披上斗篷,拉開門,想想又回頭道:“我的車就在衙門口,老弟要是愿意,就跟愚兄走一趟。”
好死不如賴活,不到萬不得已誰會愿意死。
何況這是幾位上官的意思,見著之后韓秀峰應該不會太過刁難,畢竟韓秀峰誰的面子都可以不給,也不能不給左都御史、副左都御史和京畿道掌道御史的面子,想到這些,徐浩然悻悻地說:“既然是幾位上官的意思,那……那下官就一切聽老兄的。”
“這就對了嘛,你我雖為言官,但也不能給上官添堵兒,老弟請。”
……
徐浩然忐忑不安地跟著伍輔祥趕到距圓明園不遠的一座宅院,只見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四品文官,確認韓秀峰不在終于松下口氣。
“仲華,這位便是徐浩然徐老弟。子孺,這位是直隸候補道榮祿榮老爺,榮老爺可是忠良之后,你或許沒見過榮老爺,但一定早有耳聞。”
一看就曉得是八旗勛貴,徐浩然急忙躬身道:“下官拜見榮老爺。”
不等榮祿開口,伍輔祥就拱手笑道:“仲華,您先跟子孺老弟聊,頭一次來府上拜訪,我得去拜見下老夫人。”
“老兄太客氣了。”
“應該的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