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死丫頭,又想騙哀家的眼淚。既然來了,那就說點正事,你也老大不小了,俗話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再不說門親事真成老姑娘了。你為朝廷效過力,皇上不知道怎么賞,哀家不能不管,要不哀家幫你做個主,指門親事?”
任鈺兒連忙苦著臉道:“謝娘娘掛念,鈺兒不是不識好歹,而是現在真不想嫁人。”
她的事懿貴妃打聽過,想到她這些年一直跟著韓四,可韓四早已娶妻生子,禁不住嘆道:“你的那點心思,真以為皇后娘娘不知道?可皇后別的主都可以幫你作,唯獨這個主作不了。天底下那么多才俊,你為何就想不開呢!”
皇后反應過來,忍不住嘀咕道:“那個韓四有什么好的,要學問沒學問,要是沒記錯好像是捐納出身。”
“娘娘,您誤會了。”任鈺兒真不想再聊這個話題,急忙話鋒一轉:“娘娘,怎沒見小皇子?”
“在南書房上課呢,”提起這個,皇后轉身看著懿貴妃輕嘆道:“寅時就得去南書房溫習昨日的功課,卯時跟師傅學新功課。這些天還好,前些天那么熱都得坐在那兒寫大字,一寫就是個把時辰,他才那么點大,可把他給折騰壞了,想想就心疼。”
“姐姐,我知道您心疼載淳,可誰讓他是皇子呢。”
“你這個親額娘都狠得下心,哀家就不再說了。”
“姐姐,要說親,我看載淳跟您才親呢!”
看著懿貴妃羨慕的樣子,皇后忍俊不禁地說:“哀家又不讓他背功課,不逼他寫大字,他自然跟哀家要親一些。”
“您總是慣著他。”懿貴妃嗔怪了一句,隨即話鋒一轉:“鈺兒,你別瞞皇后娘娘,也別瞞本官,今兒個求見,究竟有什么事?”
“是啊,有事趕緊說。”
任鈺兒早就知道就算能瞞得過皇后,也瞞不過無比精明的懿貴妃,見這里也沒外人,故作猶豫了一番,小心翼翼地說:“稟皇后娘娘,稟貴妃娘娘,鈺兒雖是個女子,可鈺兒一樣想為朝廷效力,想為娘娘分憂。想著外頭不大太平,所以斗膽進宮伺候皇后娘娘和貴妃娘娘。”
皇后下意識問:“外頭不大太平?”
任鈺兒定定心神,鼓起勇氣道:“也許是鈺兒想多了,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反正鈺兒不大放心,就斗膽來了,懇請娘娘收留,哪怕讓鈺兒在您身邊做幾天宮女也行。”
皇后追問道:“什么近憂?”
任鈺兒苦著臉道:“鈺兒不敢說。”
“鈺兒,你是擔心西夷?”懿貴妃低聲問。
“貴妃娘娘,鈺兒求您別問了,鈺兒受恩深重,就想伺候幾天皇后娘娘和貴妃娘娘您。”
懿貴妃意識到她擔心的一定是西夷,畢竟長毛遠在兩江,就算想再北犯京畿,可相隔上千里,他們一時半會兒也殺不過來,于是緊盯著她問:“想留下伺候皇后娘娘好說,可真要是有什么近憂,你一個女子又能幫得上什么忙?”
“稟貴妃娘娘,鈺兒可以幫著傳遞消息。”看著懿貴妃若有所思的樣子,任鈺兒硬著頭皮道:“實不相瞞,鈺兒的義兄比鈺兒還要擔心皇上、皇后娘娘、貴妃娘娘和小皇子的安危,這兩年也在一直為此不動聲色做準備,正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他在南苑枕戈待旦就等皇上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