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春舟這一禁閉,就錯過了大年初一的居雍大殿日出,當然了,那會兒他剛好在改良傳訊符的緊要關頭,一時也沒顧上時間流逝。
他原本以為自己憋半年,指定能憋到發瘋,但居然也還好,甚至有種只被關了半個月的錯覺,果然修行會使人失去對時間的感知力。
“你倆看著,怎么好像不太熟的樣子”卞春舟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我不在,你倆發生什么事了”
陳最訝然“有嗎我們很好啊。”
聞敘心想,是單方面挺好的,于是他默默掏出了這段時間陳最發給他的騷擾傳訊符。
“你給我傳訊符干什么這么多你搶劫山下哪家符文鋪子的倉庫了”卞春舟從頂上取了一打下來,好家伙啊,居然全是陳最最的靈力痕跡。
“如你所見,你不在,他替你完成了某些工作。”聞敘幽幽開口。
卞春舟心想,才不是呢,他哪有這么夸張,他頂多就是一日一張,一日兩張最多了“你抽什么風你倆居然還背著我去居雍大殿看日出”
“這個沒去。”聞敘說起這個,臉上有些莞爾,“宗主看得太緊,據說他去佛光寺燒完香回來,心情就非常沉郁,直接在居雍大殿下面的云梯抓人。”
“除了咱們,還有其他人上去看日出啊誰走漏了風聲”明明去年的時候,還只有他們三個的,“是不是你,陳最最”
陳最搖了搖頭“我忙著練刀,只是偶爾聽師兄說起這個,才寫了這道符。”
不是他,也不是聞敘敘,也不是陳最最,那難道是宗主卞春舟瞪大了眼睛,看不出來啊,宗主這個濃眉大眼的,居然還玩釣魚執法這種卑劣的把戲。
“所以你還在尋找筑基的契機”
陳最居然搖了搖頭“不是。”
“你找到了”
“不是,我放棄了。”
好家伙,什么叫做你放棄了卞春舟忍不住看向聞敘敘,見對方沖他露出了一個略顯疲憊的笑容,就知道這放棄肯定是有弦外之音。
“不筑基了”
“不是,我決定效仿時易見師兄,既然找不到契機,那就努力修煉,以后契機到了,直接進階筑基后期。”陳最今日刮了胡子,此刻臉上全是坦然,“不說了,我去練刀了。”
然后,人就直接跑了。
卞春舟簡直驚呆了“我他他到底怎么在短短半年間,完成了這么驚人的思想轉變啊你教他的”
聞敘居然遲疑了片刻“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半年,這才半年啊,外面的天是塌了嗎
“其實按照一般人的思考方式,不會有他這樣的思想轉變。”聞敘嘆了一口氣,“但我忘了,他跟一般人相差有些遠。”
何止是有點遠啊,那簡直是十萬八千米了。
“所以,他到底為什么卡瓶頸”聞敘敘居然都點撥
不了,那確實很難啊。
聞敘又嘆了一口氣“其實呢,如果他一直不去思考如何筑基這個問題,或許哪一天他就在練刀或者斗法過程中水到渠成地筑基了,但他偏偏努力思考鉆研了。”
這不好嗎”陳最最的腦子再不用,怕是真的要忘記怎么思考了,在煉氣期及時斧正,卞春舟覺得沒什么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