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的劍修,但他多多少少能夠看出來,吳放此人似乎并不那么適合修劍。
劍是雙刃,一刃制敵的同時,另一刃卻是對著自身的,它與刀最大的區別就在這里,刀尖可以永遠向前、對著敵人,但劍不同,它需要時刻警惕,若不然未傷人、先傷己就顯得有些太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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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放的劍很大一部分脫胎于水,以水養劍,劍自然也會染上水的特性,春舟就有水靈根,說得好聽些,水利萬物而不爭,說得直白些,水是擁有惰性的,它需要持劍者擁有極端銳意的進取心,才能將水的攻擊性全部顯現出來。
很顯然,聞敘覺得吳放的劍還差點兒意思。
推人及己,他的風也不應該總是陰詭鬼魅的,煎風劍訣的劍招多為出人意料的快劍,如果是從未交手過的對手,或許會被他的劍招刺傷,但如果一旦熟悉聞敘忽然捫心自問,修士就一定要百分百按照劍訣修煉嗎
劍一開始,其實是自由的吧,就像是風一樣,就像是吳放的水一樣。
人沒有靈感、想不通的時候,就算是契機活生生地放在眼前也會視而不見,但若是福靈心至之時,哪怕是在打斗之時,也不會錯漏半分。
聞敘筑基之后,很有些癡迷練劍,但說實話,每天練劍,他的劍訣進步并不太明顯,它純粹就是讓他更加熟練、對劍訣的操控度更精準一些,除此之外,并沒有十分明顯的進步。
他也曾問過陳最,陳最并不善于將腦子里的思想轉化為語言,但對方是個很純粹的刀修,在某些方面,有著近乎本能的直覺。
陳最從不思考,自己需要修行什么樣的刀訣,他的刀就是很純粹的刀,從砍、劈、橫、斬中不斷地演練出來,聞敘觀察過陳最練刀,與其說是練刀,更像是鍛煉自己周身所有的肌肉,好讓其擁有更好的本能去適配刀的使用。
說穿了,陳最練刀,近乎于煉體。
聞敘也曾經嘗試著學習陳最的“控刀術”,然后他就發現,那種精準如同本能般的爆發,沒有一定的天賦是如何都學不會的。
難怪燕山尊者曾對外說,陳最是天生的刀修,他似乎天生就懂得如何讓自己去握住一把刀,當他要出擊之時,一分一毫都不會有任何的偏差,這種對于身體精準恐怖的控制,聞敘自嘆弗如。
刀與劍,看似差不多,但實則天差地別。
聞敘此刻明白,他不需要去做控劍的人,而是與劍同頻的持劍者,劍能夠發揮多大的威力,并不由劍說了算,而是持劍的人。
本質上來講,他想要自己手中的劍是什么樣子,它就可以是什么樣子。
奕劍者,需要強大的掌握之力,聞敘此刻道明心亮,再沒有比此刻更加直觀清晰地感知到劍的走向了。
在今日之前,他一直都在學習別人的劍訣,無論是九轉劍訣也好,煎風劍訣也罷,甚至是在劍上刻錄陣法疊陣,都只是一些“錦上添花”的東西,它們看似被他學會了,但終究是他人之物。
他想要的,是聞敘的折風劍,他想要將高傲的風折下來,握在手中,成為他手中不會背叛的利刃。
作為此刻的敵手,吳放清晰地感知到了聞道友的迅速轉變,怎么說呢,是老好人也想大罵老天爺的程度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