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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利偵探事務所的爆炸和毛利蘭的受傷一直是籠罩在江戶川柯南頭上的陰霾,而那個被伏見宮惠目擊的疑似琴酒又讓他夜不安枕。
他不斷地復盤手里的線索,甚至把毛利一家幾日內的行程全部翻了個底朝天,尤其是他自己。江戶川柯南恐懼著是自己在什么地方露了馬腳,引起了黑衣組織的注意,從而害了身邊的人。
但收效并不大,他連日來的生活乏善可陳,都是正常的小學生課程,沒有任何新意。甚至連遭遇的案件都不算多,他只是在無聊的數學課上看完了兩本推理小說。
和他多日同行的灰原哀同樣沒有察覺到過什么異常,她身上的黑衣組織警報也沒有過反應,再加上安室透的態度
江戶川柯南能判斷,這次的爆炸和他的身份大概沒有關系,這是個好消息。
但這也是唯一確切的好消息,他的調查從來沒有這樣滯澀過。
那個名叫“井之原”的委托人無疑是關鍵,可即使有那個號碼、有這個人的名字,甚至還在灰原哀和阿笠博士的幫助下盡可能多地調取了監控錄像,但收獲依然很小。
“井之原愛理”是個死亡多年的名字江戶川柯南用毛利小五郎的名義,從高木涉那里套出了警方的調查進度,并不比他快多少。
“假死”灰原哀猜測。
“但如果是假死,她為什么要用自己的真名”江戶川柯南回憶著在警局看到的井之原愛理的檔案資料,“而且死亡報告上的死亡原因是心臟驟停,這可不是什么符合假死基礎的死法。”
“假死需要高度損毀的尸體,死亡原因通常是灼燒既有尸體的存在,又無法尸檢確認身份。”灰原哀補充了他的未盡之語,“心臟驟停的人,無法假死,除非她能有一個未知的同卵雙胞胎姐妹。”
“至少現在還沒有證據能支持這一點,”江戶川柯南搖搖頭,井之原家是可以查到的普通家庭,至少看上去并沒有什么隱藏姐妹的存在,“比起姐妹論,我更傾向于有人幫她制作了這份天衣無縫的假死資料。”
“可能嗎”灰原哀抬眼,她是那個最希望過往身份能夠完全“死亡”的人,“這個世界上還有毫無破綻的虛假嗎”
江戶川柯南露出一個自信的笑來,“不,這個世界沒有毫無破綻的謊言,但卻可以無限接近。”
灰原哀腦中靈光一閃,猛然抬頭,“工藤,你難道是指體制內部”
“嗯,一定是內部,”江戶川柯南的眼鏡上閃過一絲光亮,“而且,十有八九和公安脫不了關系,安室先生對這件事關注我并不驚奇,但他對井之原太了解了。”
“但,以他在公安中的權限,調取井之原愛理的資料,原本就會比高木警官快吧”灰原哀在猜測中留了一絲余地,“這件事發生在他的頭頂,又可能和組織有關系,公安會不遺余力調查的。”
“不是那種看過資料的熟悉,而是他對井之原愛理這個人有在文
字之外的熟悉。”江戶川柯南想起不久之前他們的對話。不論是他還是安室透,都認為井之原愛理在那種似乎被追殺的時刻,求助于毛利小五郎這樣的非官方、無武裝的偵探的行為非常耐人尋味。
人在恐懼之中,做出不理智的行為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可安室透似乎很確定,井之原愛理并不恐懼琴酒。
她并不害怕琴酒的追殺。
他對她很有信心,而且是一種積極的信心。
你懷疑井之原愛理是公安的線人。”灰原哀甚至沒有用疑問的語氣,她順著這個思路繼續往下思考,“那她真正想要找的,或許不是毛利偵探事務所,而是下面的波洛咖啡廳如果她知道安室透的存在,并且想要見到對方的話,或許會用毛利偵探事務所做跳板。”
“不,我認為正好相反。她很可能不知道波洛咖啡廳中有安室透的存在,”江戶川柯南提出了一種完全不同于她的理論,“顯然,井之原愛理知道有人在追蹤她,她盡量使用現金,能夠找到的幾個攝像頭她都在刻意回避。如果她和安室透有聯系,就更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帶著可能存在的追蹤者,去和安室透明目張膽地聯絡。”
否則,便無異于將安室透也置于風險。
但有一點灰原哀的猜測沒出錯,那就是井之原愛理一定在尋求某種幫助或是保護,她使用真名也一定有某種特殊的需求。
那么順著這個前提向下推理,一切便又繞回了毛利小五郎井之原或許是想要借助偵探的力量傳達某種隱秘的信息,例如通過調查一些陳年往事來觸動公安或是安室透的神經。
江戶川柯南把委托人和毛利小五郎之間的對話在自己的大腦中重新播放
“她為什么堅持馬上見面明明大叔已經拒絕了她第一次。”她在著急,但這并不是她來到米花町的第一天,為什么之前可以等,現在卻又如此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