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這是我最希望的解決辦法簡單粗暴,一勞永逸。”伏見宮惡玉也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殺心,“你不會以為在薨星宮,我沒有嘗試過吧我都把刀捅到她肚子里了,薨星宮的地板都被我掀過來了,難道我會沒有機會殺她嗎”
夏油杰當然能夠認出在他們來之前就留下的「蒼」的殘穢,也自然知道,這力量來源于誰。
“你的意思是,已經動過手了。可卻連「蒼」都沒能殺得了她”此時的夏油杰并沒有真的想要欺詐師死,他對這位老師的濾鏡尤在,當然不會起殺心,他只是對伏見宮之所說感到的好奇和懷疑,“這怎么可能。”
控制咒靈、硬接全輸出的「蒼」,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么那位連輔助監督這種級別外勤都做不了的“一般人老師”究竟是個怎樣的深淵。
“事實如此,她和我之間,有一種連我自己都解釋不清的畸形共生關系。”想要解釋穿越這件事太麻煩了,要讓人相信自己活在漫畫之中,命運由人掌控實在不是個討喜的工作,伏見宮惡玉盡可能地回避著,用有些含糊的話語一筆帶過,“只要我活著,她就很難死亡。”
夏油杰的困惑隨著對話越發多了。
“血緣束縛”
他能夠想到的最近似的詛咒就只有這一個。
反倒是伏見宮對夏油杰口中的束縛并不了解,“我和她的關系是世所未有的。”
至少在咒術界這一體系當中并不存在。
“你不會是在暗示,要與她同歸于盡吧”
“如果有用的話,這倒也不失為一種方法。”在伏見宮惡玉的推理中,這種牽制是相互的。
在澀澤龍彥的異能力中,他看到了欺詐師沒有靈魂中樞的模樣。
不論最初伏見宮惡玉這具身體上被欺詐師灌注了什么觀念,但事實就是,馬甲不能單獨存在,他們一定需要一個高緯的靈魂作為力量來源。
這也是穿越這種不穩定的項目存在的必要性。
只是靈魂的力量一旦融合到馬甲當中就很難再生,不可再生的資源,自然就要源源不斷地攫取。
高緯里的“礦藏”理論上可有七十億,多得很。只是不穩定的數量,讓七十億又是也能無限接近于零。
如果伏見宮惡玉能夠順利離開這個世界,讓自己的靈魂脫離低維,那么沒有了續航的馬甲應該
就可以自行消亡,或是被本世界的力量所殺死。
世界核心或許是一個永久解決續航問題的方案,否則欺詐師何必走鋼絲般、費盡周章設這樣的局。
“只不過,我擔心的是,我的死無法帶走她或者說,是他們。”伏見宮惡玉盡力讓自己暫時先不去思考世界核心如果被他帶離這個世界的后果,“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希望夏油君,能夠幫我完成未盡之事。”
夏油杰不自覺地哼笑了一聲。
“你是在暗示我殺死自己的老師”
“抱歉,是我說得太委婉了嗎”
怎么能說是“暗示”呢。
夏油杰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在這個時候,他能做的便只有沉默。
言盡于此。
伏見宮惡玉站起身來,將名片裝入口袋。
“我并沒有想要強迫你做什么選擇,這只是我的請求。”他關閉了電腦的電源,“至于我和欺詐師誰對誰錯,那就要用你的視角去看了。”
在立場問題上,對錯永遠都是個相對論。
他頓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腦門,將放在抽屜里的一摞資料放到了夏油杰面前。
這是他提前準備好的一些紙質文件在駭客一直若隱若現的監視下,他并不敢真的把重要的東西放到電子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