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具千千萬,他當然認不出具體,但不妨礙做判斷。
醫生晃了晃柳葉刀尾的黑色繩線,“「天逆鉾」很特別,但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東西是不能替代的。”
“準備還
真全面。”伏見宮惡玉一笑。
這也是預料到他的反制手段會以術式為主,“不知道這樣小的咒具,能夠不能抵擋大范圍aoe的攻擊啊。”
“這里是橫濱。”醫生根本沒有把這點威脅放在心上,心知不同的世界核心影響的體系之下是有一定程度的地圖壓制的,“而且,死的又不會是我。反倒是你,怎么反抗起來了,不是有錯位保命的絕殺嗎,怎么此時想起來要硬碰硬了。”
伏見宮惡玉一抬眼,在對上她眼神的瞬間就意識到,這不是試探,而是已經在剛才的交手中確信。
“世界核心這種東西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放在身上的,想要容納,自然要承受后果。時間越久,這顆釘子釘得就越深。”醫生的視線仿佛有實質,從他的眼睛一路滑到了胸口,甚至想要穿過肉體,凝視那里的力量,“你的意識已經被釘在了身體上,再不能分離錯位,世界意識這種沒有人性的東西怎么會幫你考慮后果呢難道這真的是你想要的”
她只是沒有欺詐師那樣渾然天成的欺詐技巧,但并不代表她沒有蠱惑人心的能力,一語中的便抓到了痛點。
短暫的交手讓她確認了伏見宮惡玉的狀態,同時也意識到了他的難纏。
有世界核心的支撐,術式的轉換對于他來說,太容易了。
醫生能屈能伸,馬上就換了策略,“說到底,你又何必為了這個世界而賣命,倒是要把自己賠進去了。何不我們各退一步,各取所需。”
“我看上去像是什么很好騙、很好拿捏的人嗎”伏見宮惡玉指著自己,“這話也不是第一次說了,翻來覆去地給我畫餅我知道,我的靈魂是你們的要物,是生存之基。光是這一點,我們永遠不可能有共識。”
他和馬甲都需要同一個靈魂生存,這當然一步都不能退。
誰知道,就這一點醫生都能拿出來填補。
“靈魂是必要物,像我們現在這樣結構不夠完整的概念外殼來說,只有高緯的靈魂才具有足夠的支撐力這是事實,我不會否認。但是這個高緯的靈魂也從來不具有唯一性啊。”
她滿眼暗示,“重新換一個,或是用一些更強大的力量。”她的話題不離伏見宮惡玉胸口下的世界核心,“如果有這個作為交換,我們當然可以想辦法把你送回去。畢竟我們也不想自找麻煩,換一個更好控制的,也是我們所愿。”
“當然”醫生吐出殷紅舌尖,緩慢地舔過的嘴唇,“如果你有什么別的需求,我也不是不能滿足。”
“說得好聽我看上去很像拙劣的馬奎嗎”
伏見宮惡玉可不上當,真要是那樣了,豈非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醫生現在這樣說,無非是忌憚伏見宮惡玉帶來的影響,將他們原本精密必勝的路子攪黃了。
但如果他真的繳械投降了,他可不相信醫生會有什么好臉色給他。
“那真是可惜。”醫生的手臂攏在胸前,沒了雨傘的庇護,雨中的她卻半點不顯狼狽,反而讓衣服濕著緊貼在她的曲線上,讓人挪不開眼。
不可惜,一點也不可惜。
這種食人花,伏見宮惡玉可消受不起。
他交叉手指,咒力在空氣中震動,將雨滴都滯在了空中。
緊接著,空中水汽形成了旋渦,讓咒力的運動肉眼可見了起來。
即使在不同世界核心覆蓋下的力量體系之間有所排斥壓制,但這樣的輸出量,卻不是一片地域能夠限制的。
也或許,是這里的世界核心也在回應著伏見宮惡玉的需求。
一束藍色的光劃開了天空,從下至上,瞬間推開了烏云,幾乎將天空和月亮分成了兩半,照亮了一座城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