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聞霄知道他們的討論，肯定會這么說的。
時間回到幾分鐘前
“不要緊張，不要有壓力，該放棄的球就直接放棄，有太多別的得分機會了，沒必要拼著被奪走能力的風險。”
艾邦重重拍了拍聞霄的肩膀，繃緊的認真表情像是馬上要比賽的人是他一樣。
除了一貫沒什么表情的任宣，其他人的表情也差不太多。
雖然很相信聞霄的實力，但搜集不到多少情報的越前龍雅還是會讓人產生擔憂。
聞霄的心態倒是放得很平。
可能是從很久以前開始就有意控制自己的情緒像水一樣。
現在比賽的時候，他不用在心里默念，就能很快調整為波瀾不驚的狀態。
“放心吧，我心里有數，別說得好像我馬上要英勇就義一樣。”
話音剛落，喬澤連忙“呸呸呸”。
“禍從口出，這么不吉利的話你居然現在說出來。”
“要不要再問問媽祖”
杜樂志拿出筶杯和媽祖畫像，很認真的問。
辛俊英“或者問問關二爺我也帶了他的畫像。”
聞霄無語片刻，催促他們趕快收起來，要是被媒體拍到的話可不知道會怎么說他們了。
“在這種地方點香擲杯像什么樣子，小心因為攜帶打火機被取消比賽資格。”
“那你這樣，跟我做幾個手勢。”袁文山手肘撞了撞他，雙手手指交叉做了幾個手勢。
“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
這句話可以說是，哪怕不了解道教的人都聽過的句子。
聞霄舉起手，照著袁文山的手勢一個個擺出來。
“臨兵斗”
袁文山好笑，“你手指這么僵硬嗎”
“哼，我以后多練幾次，保證比你結得快。”
結完最后的手印，聞霄拿起球拍，走向被陽光照得有些刺眼的球場。
“上場了。”
他的背影迅速從會場的陰影中走出。
色澤感極好的黑發隨風揚起，被陽光鍍上一層輝煌的金光。
“第四場單打二的比賽，西班牙隊越前龍雅vs中國隊聞霄。”
隨著廣播聲，雙方選手上場。
“又見面了”
越前龍雅率先打了個招呼。
戴起的兜帽下，一雙琥珀色的眼睛隱藏在陰影中，讓他的笑容更多幾分危險性。
聞霄覺得和上次見面相比，對方好像哪里變了。
但也可能是比賽時和休息時的不同狀態。
他并未敘舊詢問對方為什么會離開美國隊，只是點了下頭，友善道“確實，又見面了。”
或許從小時候第一次見面起，他們就注定會有這么一場比賽。
第一盤比賽由中國隊先發球。
聞霄退至發球位置，朝地面扔了兩下網球后，便立刻拋球揮拍。
神游太虛
揮拍時，空間化水般蕩開一圈圈的漣漪。
無形之中，仿佛有一只大手提筆蘸墨，在逐漸展開的宣紙上肆意勾畫出高低錯落、巍峨疊嶂的群山。
墨點般的網球肆意游走，在空中暈染出淡淡墨跡。
盡管網球的軌跡毫無規律，越前龍雅也迅速捕捉到了揮拍的最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