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時刻,他依舊保持面無表情。
拿著咒具像是沒事人一樣站了起來。
然后站到了所有人的身前,和黑死牟對視。
黑死牟現在看起來也不怎么好,為了攻擊甚爾,黑死牟強行接下了緣一的攻擊,雖然緣一因為甚爾分了心思,所以刀鋒避開了要害。
但那畢竟是緣一的一刀。
胸膛被大面積切開,血液和衣服一起破碎飛濺,一直藏在懷里的笛子也掉在地上,心臟在人類的直視下跳動,然后被惡鬼蒼白的手捂住,對方拉扯傷口,強行讓傷口閉合,然后血肉開始快速蠕動,又因為日之呼吸而燒灼。
“緣一,”黑死牟站的很遠,開口“你確實有著強大的實力。”
“可你的弱點也很明顯。”
“你太優柔寡斷,你太看重這些并不重要的東西了。”
他的意思是甚爾,或者是普通人。
“你本可以殺死我,如果沒有這些拖累的話。”
甚爾咬牙,被攔住。
“兄長不是拖累。”
緣一“他是我的兄長。”
除此之外,緣一已經不打算再說什么了,言語無法勸服他,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祓除他。
所以只是遠遠對視。
身后有著甚爾,還有著很多很多普通的,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黑死牟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看起來也并不在意緣一的回答了。
在一時的癲狂過后,他又似乎恢復了冷靜,同時態度也變得高高在上起來。
傷口勉強恢復,他就放下手,手里面再次拉扯生長出鬼化的刀。
然后呈現一種放松又戒備的姿態。
他一直很高高在上,也很優秀。
出生就被身為家主的父親寄予厚望,是家族里面的繼承人。
然后也順理成章的繼承了繼國家族。
長大之后進入鬼殺隊,也是數一數二的強者。
如果沒有遇到緣一,他的一生本就可以非常傲慢。
所以,緣一說的那些東西,他看不到。
也不想看到。
惡鬼的敏銳度比人類強大,變成咒靈之后也沒有絲毫減弱,所以此刻黑死牟可以感受到在這里很遠地方的結界,被人觸動了。
是什么人不言而喻。
“緣一,”黑死牟說“到此為止了。”
然后他喊住了不遠處打架的童磨,兩個鬼就準備離開“沒有意義了,走吧。”
黑死牟“他們的援兵來了。”
“呀,”童磨依舊搖著自己的扇子,看表情非常懊惱,在他的對面,禪院高治只剩下半口氣還在喘。
他可比緣一狼狽太多了。
渾身是傷,渾身是血,骨頭斷掉好多,胳膊也廢掉一條。
童磨看了看緣一,又看了看黑死牟“黑死牟閣下,你受傷了嗎”
“真是狼狽呀。”
童磨毛遂自薦“需要我幫忙嗎”
黑死牟冷漠“不需要。”
他轉身“走吧。”
童磨沒有意見。
他一直都是一個自認為非常體貼非常會交朋友的鬼,所以他同意了黑死牟的看法,在臨走之時童磨再一次落下眼淚。
這一次是對著自己那些原本的教眾的。
“太可憐了,這些漂亮的女人,每一個都是那么的悲慘,那么的讓人流淚。”
童磨對著教眾舉起了自己的扇子“就讓我帶著你們去解脫吧。”
他的動作誰都沒想到,除了緣一,緣一從童磨的動作中就看出了不對勁,第一時間就要攔住。
他的眼睛可以看到,他的速度也可以跟上,肋骨確實受傷了,但只要小心一點不會有大事。
不論是劍士,還是咒術師,緣一都應該保護普通人。
他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做的。
直到在動手之時,禪院高治利用咒術出現在他的身邊,然后毫不猶豫地扯著甚爾,把他拉到緣一身前。
非禪院者非術師。
非術師者非人。
其實倒也不是指望甚爾能擋住攻擊,而是把甚爾踹過去,肯定可以阻攔緣一的動作。
他受傷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