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半信半疑,可能是因為善子偏向世俗價值觀中貌美那邊的面容,他姑且也沒說什么特別難聽的話,更多的還是面對脫線電波美女的談笑“只是聊天的話題而已,那個,只是說這種走向的話,多少、那個多少會有點可疑吧”
而善子只是從抽屜里抽出了一把刀“那么,要親眼看看嗎”
喂喂喂話說得好好的你突然拿刀干什么
年輕社畜客人就差發出尖銳爆鳴了。
發現他遲疑地把身體往后仰。
老板娘連忙擺擺手“啊、安心吧,這把刀不是用來切食物的。”面癱黑發女性指向柜臺后面墻上掛著的衛生營業許可,她可不是生熟混用、食物接觸和非食物接觸類工具搞不清楚的那種粗心老板娘。
“問題才不是那個,善子。”二號已經從后廚鉆了個腦袋出來嘲笑她,“突然拿刀會嚇到人的。”服務精神為零的家伙把三明治端了出來,不怎么客氣地直接摔在了桌上。
善子看了他一眼眼里分明是你是最沒資格說這種話的人的滾動字幕。
二號這會兒倒是又和善子選擇性地心意相通了,一臉懶散地聳了聳肩,懶得反駁。
客人已經結巴地說著“我相信、我現在已經完全相信了那個,老板娘你先把刀放下”這類像是警察喊話的無用話語,但是顯然完全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因為貓眼老板娘的動作更快,早在客人緊張地伸手之前,她就已經在自己掌心里劃了一道口子。
“我可以把手放在您的心口前面嗎”她沒了剛才那種無神經的懶散,語氣帶著些許鄭重,張開帶著傷口的掌心看向了那個年輕社畜,“放心,我不會把襯衫弄臟的。”
這突兀的要求明顯讓年輕人有些疑惑“那個,如果之后要對我提出傷害訴訟的話我是不會認的,要搞什么奇怪儀式我也拒絕、”但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卡在了喉嚨里,“誒”
因為善子已經把手伸出,確切來說,在她自己的視角里她用帶著傷口的手握住了從客人心口冒出的六根紅線。
血液被這物理上不存在的脈絡吸收,本來只存在于善子視野里的紅線逐漸在年輕客人的眼睛倒映中出現了。
不過因為出血量有限,被染色的范圍只往前延伸了半米不到,像是一縷紅色的穗子搭垂在了客人的心口。
他也看到了。
“這就是緣分的紅線哦。”善子收回了手,垂眸引導著客人看向從他自己的心口出發,垂墜著指向門外的紅線。
紅線另外一頭因為缺乏染色、往前延伸了一小段就消失了。
“這東西會連向絕對會再度見面的兩人。”這么說著,善子才抬起了左腕,示意對方看向以密封繩圈套在自己左腕上,屬于眼前客人的那條紅線,“都說了吧。”
我們有緣。
年輕人看了看自己的心口,有些遲疑地將帶著的紙箱子放在了腳邊“”他半天沒說話,這才明白善子之前說的話的意思,“所以,我們的緣分是是指我們之后會經常見面嗎”年輕人看向自己胸口的數條紅線,謹慎地摸了上去,像是被這棉繩似的手感嚇住了。
“大概吧。”面癱貓眼店主答得毫無責任感,“但關系的性質不太清楚。”
客人誒了一聲,看上去有種第一次看宇宙科學科普紀錄片的茫然“老板娘不是說自己能分析紅線的性質嗎”
“所以才要先向您解釋清楚,進一步測試才會知道。”不然她也沒有必要隨便抓著一個客人,不做生意給他免單,還開示術式吧,“雖然進入這家店的客人一般都是有著各種狀況,不過,先天和我有緣的人可是非常稀少的。”善子神神秘秘地說,而對這件事,她確實沒有說謊。
本來是打算循循善誘搞清楚的。
結果被二號那個混蛋帶得只能直接開示了。
不過這么光明正大地做也有好處,眼見為實,年輕人好像確實相信了善子的說明,畢竟他之前語氣明顯并不認真。
而貓眼店長卻沒有管年輕人的怔愣,只是像是天氣播報員那樣,開始為他解析起了他心口為數不多的六根紅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