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號的心上泛上了一種講不好是被特殊能力影響,還是來自于自身思考的安心、感動的感覺。
然后那種感覺很快就又被某個不解風情的老板娘打破了。
“錯了,三號。”站在吧臺后方的空間里,老板娘已經擺了擺手,“這邊才是神明。”善子以血將自己胸口的紅線染色,紅色的細線直墜地心,指向了地底那條發光的河流。
然后她攤開兩掌,示意那位拇指客人,“而這是那位神明的代行者,本店的投資人,天元大人,當然我是覺得就像是不得不起到看守作用的龍卷風觀測員、或是負責陪著散步的遛狗擔當吧。”
喂、你稍微放尊重一點
三號不能說話,只能在心里嚷嚷著嘀咕。
然后善子這才指向了吧臺側邊,通往外界的外賣口方向“而那些是寄生蟲。”她語氣帶上了厭惡,“是一堆憑自己想法擅自解讀神明的東西噢,不如說是喜悅中毒吧。”
三號這在注意到外賣窗口外面已經停了好幾輛黑色轎車,穿著黑西裝和羽織的人來到了外賣口邊,將善子賣剩下的東西拿走,在留下費用的同時,只是低聲嘀咕了兩句,將禮品盒也放在了外賣的窗口上。
依稀能聽到是什么請多多考慮之類的事情。
老板娘倒是指著那個禮品箱“啊、三號,這就是你的小費。”
而那位拇指客人脾氣倒是挺好的,就算是聽到了善子這樣的招呼也并沒有說什么難聽的話“雖然我自己是不怎么介意,被薨星宮的職員聽到的話,他們對你的意見要更大了。”
啊,居然是個女聲嗎女性
“但即便這樣也死命地想讓我成為這條河流里的一員呢。”老板娘半趴在吧臺上,一點都毫不在意。
而拇指客人這才對三號點了點頭“你好。”
三號不知道該不該回應。
“不用回話也沒關系的。”善子卻已經搶先一步替三號回答了,“您也被那條河影響得夠嗆呢,不要引我的員工回答啊。”
“就算身體是歷代的星漿體,但畢竟也還是人類,承受能力是有限的。”拇指客人語氣像是個老年人似的,已經笑呵呵地拿起了茶杯,以叉子切開了盤子上的蛋糕,“你的新員工看著很討喜啊。”
然后像是察覺到了三號的好奇與疑惑“請不用那么緊張,我也是人類。”
我星球脈動、動物世界、紀錄片從小看到大也沒有見過腦袋長成拇指模樣的人類呢,真是抱歉,而且從那種超級奇怪的光河里飄出來,然后再坐在這里吃茶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而且星漿體是什么
察覺到他的疑惑,老板娘指向了地底的星河,又指了指被河流帶來卻好似完全沒受到影響的天元大人。
雖然沒有完全解釋,三號仍是若有所悟地瞪大了眼睛,正想發出喔的一聲,又被老板娘塞了一個面包堵嘴。
“對吧。”善子已經擺了擺手,指向了戰戰兢兢站在吧臺邊上的三號,“三號的臉上會寫字。”
被稱為天元大人的拇指客人已經露出了笑容“確實,他很適合參與夜間的工作呢,很有趣。”
像是察覺到三號的疑惑,天元大人已經將視線轉向了這邊的兩個人“不需要用人類的尺度思考這件事情,你會在意螞蟻是否有將自己最豐富的收獲獻給自己嗎如果你是風,會在乎被吹拂的人是怎么想的嗎遛狗這種形容是否失禮只是對人類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