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吃了脆皮水母之后即使中毒也只是肚子疼,如果能籍此確定凈化能力對毒性是否起作用,可比未來哪天遭遇了更可怕的水母甚至是藍環章魚再去考慮這事要靠譜多了。
“那就切一小塊嘗嘗,正好試驗下我的凈化能力對水母毒素的效果,”它說,并嚴肅強調,“但是你要答應我,如果我不能凈化毒素,絕對不可以再繼續吃。”
聽到斯卡的凈化能力有可能消解水母的毒性,小海獺驚喜得尾巴直晃,兩眼發光,吸溜著口水繞尾巴轉圈,已然想象到了它們倆抱著水母大快朵頤的幸福未來。
斯卡深吸口氣,爪子落在水母的傘蓋上,凈化能力催動,操縱凈化力量認認真真地在水母體內循環了好幾圈,這才切了巴掌大小的一塊,遲疑了下,沒有遞給多貝,而是啊嗚一口咬進嘴里。
縱使今天一整天都無事發生,斯卡也不會天真地以為在這茫茫無邊際的大海中很安全,比起呆在木筏上本就沒多少反抗能力的自己,多貝更需要充沛的體力來應對可能發生的危險。
滑溜溜的水母片剛入口,就融化出一股鮮美的咸香,脆生生的像是在吃薯片,又有種果凍的q彈口感。
斯卡需要非常努力,才能克制住自己再切一塊水母片的沖動,這時終于明白了為什么海獺們縱使肚子疼也非要吃脆皮水母了。
“是不是很好吃”多貝眼巴巴地問,直咽口水,倒也知道斯卡是為自己好,可憐兮兮縮著爪子,不去碰木筏上的水母。
斯卡砸了砸嘴,感受著水母片那股若有若無的清甜味道,完全說不出違心的話“確實好吃。”
雖然水母片壓根不管飽,只是好吃的零食,但畢竟比魚要好抓,用凈化時析出的粗鹽抹在表面,能保存好幾天,對現在食物匱乏的小狗和海獺來說已經是難得的美味了。
多貝咬著尾巴饞到流淚。
斯卡回味片刻,正經地清清嗓子“所以吃完水母之后過多久會開始肚子疼”
兩只爪抱住腦袋,多貝陷入沉思。
苔石海域涌入暖流時,海獺們會成群結隊地潛入海底捕捉馬鮫魚,隨時警惕虎視眈眈的海豹和虎鯨。因此留給它們單獨活動的時間并不多,再結合海獺長老抓住偷吃海獺時已經是晚上,脆皮水母毒性發作的間隔也就差不多能計算出來了。
“大概是,”多貝比劃著,“跟吃一顆海膽所需要的時間差不多”
斯卡茫然“我們吃海膽用了多長時間來著”
沒有現代的鐘表計時,它對時間的認知只能靠著東升西落的太陽,實在沒什么信心能準確地估算時刻。
它倆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地對視了好一會兒,最后多貝一拍爪“我現在就去撈海膽”
說完,它一猛子潛入水中。
在茫茫大海中尋找海膽,縱使是對游泳健將小海獺而言,也并不是件簡單的任務,更何況它并不熟悉這邊的海域,得十分謹慎小心,以防卷入海底暗流,或者被兇猛的捕食者盯上。
好在今天運氣不錯,它游了沒多久,就在巖石夾縫中發現了扎堆群聚的海膽,于是抱著六顆海膽浮出海面,美滋滋地用海草繩纏起來。
斯卡幫它一起捆好海膽,順便在木筏上蹦跶了下,覺得渾身輕松,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不過謹慎起見,它并沒直接下定論,而是用石頭撬開海膽,簡單處理過后,跟多貝一起細嚼慢咽地吃起了海膽黃。
兩個海膽吃完,小狗歪著腦袋,若有所思地揉了揉自己的肚皮。
多貝緊張揣爪“疼嗎”
“那倒沒有,”斯卡誠實道,“就是有點撐。”
“好耶”多貝歡呼,“我們去抓水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