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怎么覺得身邊熱熱的
我從自己的世界里回神,發現前輩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湊了過來,發燒的身體像個火爐一樣散著能量。他的視線停在我的鍵盤上,似乎在好奇我會怎么回復。
我猛地把筆記本合上,崩潰道“前輩你怎么可以又過來偷看啊”
“不是偷看。”他有理有據,“是我過來的時候可可沒注意。”
當交流對象太有底氣時,你甚至會懷疑自己,比如我都快要認為是我的責任了,氣勢都軟了幾分“那、那也不行吧”
“但是可可在我身邊一直和其他人聊天,我很難不在意啊。”
他的語氣輕描淡寫,像隨口一說,卻讓我的心臟狂跳,連回答都不會了。
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啊
前輩很懂得利用自己的容貌優勢是我早就知道的事,可是他總不至于連生病的自己都不放過吧
他離我好近,近到我稍微主動一點就能親到他的嘴唇。
唇瓣看起來好軟,是淡粉色的,因為一直在補充水分所以還濕潤著。
正在發燒的話,嘴唇也會是燙的嗎會和果凍一種口感嗎
“前輩。”
我捂住眼睛,覺得自己沒辦法面對這種病弱狀態下的前輩太久“你快點好起來吧”
可是遲鈍的名偵探根本不懂我的糾結,竟然還把我的手移開,然后看著我笑起來。
就像是覺得我的表情很有趣一樣,他還火上澆油地拒絕我的期盼“這可不是我能決定的啊。”
“不行”我不和他講道理,“前輩必須快點恢復健康也不要再折騰你的大腦了,準備睡覺吧”
“才九點。”
前輩看一眼時間“你要休息了”
沒有十九歲的大學生會在九點鐘就準備睡覺,至少我不會,但繼續留在前輩家里也不太合適,最重要的是我很害怕我會做出什么唐突的舉動。
我把體溫計遞給他,明確態度道“前輩再量一次體溫,我明天再來看你。”
這個舉動多少有點像是逃跑,我每一步都做得飛快。
電腦被塞進挎包,垃圾也整理好準備一起帶到樓道扔掉,我粗略掃了一眼,朝前輩叮囑道“備用鑰匙我就先帶走了,前輩有事可以直接聯系我。”
前輩的嘴巴里還咬著體溫計,聲音含糊,似乎還有一絲不滿“知道了。”
“嗯”
我覺得前輩這個反應好奇怪。
不過病人的確很需要陪伴,就算是前輩這樣堅強的人,在高燒時肯定也是脆弱的。
我猶豫了兩秒,問道“前輩總不會是想讓我睡沙發吧”
“咳咳咳”
前輩好像被嗆到了,發出了劇烈的咳嗽聲,體溫計被他拿在手里,臉頰發紅“你這家伙在說什么啊對每位前輩都這么關心嗎”
“當然不會啊。”我摸不著頭腦,“整個美國,我也只關心工藤前輩一位噢。”
我自認為這話說得十分好聽,但有些人太愛抓語言和邏輯漏洞,追問我道“所以東京還有別的前輩”
畢竟比我年長的都算是我的前輩。
我思考了一會,點頭道“理論上來說,這是當然的啦。”
不知道前輩到底又在分析些什么東西,我湊過去看了眼他手里的溫度計,已經退燒到378c了,估計再睡一覺就能恢復正常體溫。
我放下心來,拎起包和陷入沉默的病人道別“那我就先回去啦,明天見,前輩。”
前輩倚靠在沙發上,眼皮微掀地盯著我,好一會才吐出個音節“b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