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生氣并不明顯,如果硬要比喻,更像是自己違背契約時他看向自己的眼神。
花知拉了拉他的衣袖“鐘離”
他神色一緩“吃好了”
鐘離不想說。花知在他的眼神直視下又不敢多問,有些不開心。
鐘離卻當她是受到了白天看診的影響,此刻沉浸在生死和痛苦之中,便拍了拍她的后腦勺“璃月的夜市很熱鬧,要去看看么”
根據鐘離以往的經驗,鮮活的人事物會沖散那些陰霾。
花知順著他的意思往外邊看去,只見一個半大的小丫頭提著會動的螃蟹燈,張牙舞爪特別威風,直接被吸引走了注意力“我也想要那個”
鐘離垂眸間帶著笑意“好。”
螃蟹燈是港口一個手藝人支的攤子,可以買現成的,也可以自己手動做,花知和若陀兩個九級生活殘廢,折騰了一個時辰,報廢了許多材料也沒能做出來個成型的。被銳評人菜隱還大。
最后還是鐘離下場給花知做了個會擺尾巴的錦鯉燈,花知喜歡的不得了,舉著花燈滿心歡喜的像鐘離道謝。
海風吹亂了花知的發絲,紫藤清淡的花香拂過鼻尖。小姑娘笑靨如花,紫色的雙眸被朦朧月色和人間燈火下暈染的如同舉世無雙的美玉。
鐘離一時有些看怔了,下意識想要去撫平那些碎發,花知卻看到什么更好玩的轉身跑開了。
修長漂亮的指尖從和飛揚的發梢擦肩而過。
“嘖。”若陀走到鐘離面前,一臉發現新大陸但新大陸卻不能住人的幸災樂禍“春心萌動啊”
鐘離沒理他的調侃自顧走到港口邊吹海風,若陀也跟了上去,讓阿滿和小藝陪著花知在港口旁邊的海灘玩。
“那個七神聚會,你真的不出面”若陀滿身紈绔地恐嚇海里的魚,嘴里說的竟然是正事。
“樹欲靜而風不止。”鐘離雙手環胸,平靜道“旅行者在納塔遇見了隊長,火神的神之心應當已經再送往至冬的路上了吧。”
“那玩意不是沒什么用么”若陀聳了聳肩“也就那個黃毛信你失去了神之心就失去了守護璃月港的力量。”
鐘離一笑,沒有否認“但神之心牽連甚廣,想要在接下來的紛爭中護下璃月港還需要些契機。”
若陀的目光看向花知“你說的不會是這個小丫頭片子”
此刻小丫頭片子正在海灘上撿貝殼,若陀那兩個沒出息的小崽子爭先恐后的獻殷勤,看誰找的貝殼好看。
花知還真的在認真對比他倆撿回來的貝殼,想選個好看的送給鐘離,不好看的那個送給若陀。
忽然一只稚嫩蒼白的手伸了出來,手心拖著一顆潔白的骨螺,在夜色下閃閃發光。
“好漂亮”花知拿起骨螺才發現是自己治好的那個孩子。
對方的眼神有些木訥,非常執著的要給自己。
“是給我的么”花知受寵若驚,發現那孩子全身濕透了,頭發也濕淋淋,像是剛從海里爬出來,頓時皺起了眉“你身體才剛好,怎么能在晚上下水呢”
小男孩眼神有些受傷,抿著嘴沒有說話,身后不遠處那個母親慌張的跑了過來,著急的把人抱在懷里“春兒春兒你跑哪里了嚇死娘親了”
那小男孩安安靜靜的站在母親懷抱里,也不說話。
花知隱隱覺得不對,她問那位母親道“他從醒過來就這樣么”
那母親點了點頭“春兒患病的時候也才三歲,心智比其他孩子要弱上很多,現在還不太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