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系著渾身冷汗,甚至身體無法克制的哆嗦,她眼前的鐘離像是不可逾越的高山,此刻高山只是輕微嘆氣就砸下漫天落石,讓她有種自己馬上要粉身碎骨的錯覺。
但實際上鐘離卻只是轉了個槍花,用槍柄點了下她的眉心。
所有的幻境崩裂,高空之上的風讓她滿身冷汗,恐懼感此刻才冒了出來。
鐘離淡然隨意的收了槍,問道“你受到了影響,天空島種了什么”
維系者也反應了過來,意識到自己那無由來的憤怒、失控巨大的恐懼碎,內心罕見的出現茫然二字“什么”
鐘離只看了她一眼,內心已經有了猜測,便不再多言“花知感染了風寒,我先回了,告辭。”
說完頭也不回的落向地面去尋找若陀和那位楓丹大審判官。三人簡短的交流過后,又見鐘離似乎從山坳中帶走了什么種子,三人才離開。
龍脊雪山再次被大雪冰封,只是沒了寒天之釘,似乎溫和了些許。
和逐漸轉好的雪山相比,花知這次的病情卻是兵敗如山倒,整日的高燒不退,昏迷了七日也不曾醒來。
白術看向眉頭緊皺的花知,轉頭對鐘離道“花知姑娘體質特異,我試過諸多方法,但是連長生也不行。”
鐘離自然知曉長生治療的方法,卻裝的極好“如何”
白術道“花知姑娘本能的拒絕了長生的分擔,這我還未曾見過,依我來看,多半是心病,患者求生意識不強,或者陷入了魔障之中。”
鐘離知曉原因,沉思片刻道“根據古籍記載,長生可以進入人的夢境,不知可有此事”
白術有些詫異,因為這件事連長生自己都是后來才發現的,鐘離又是如何知曉的,但仍坦誠交代“確有此事,不過入夢喚醒神智這種事情,風險極大,如果不當連入夢者都容易受到反噬,鐘離先生”
“無妨。”鐘離站到花知面前“還請白術大夫幫忙。”
白術和長生對視一眼,輕微的點了點頭,他不方便對白術說這位的身份,但白術也不是愚笨之人。
鐘離任由自己的意識被抽離身體,穿過光怪陸離的通道后,眼前是一片純凈的紫色。
眼前似乎是一座漂浮在虛空中的島嶼,繁盛的紫藤覆蓋了所有,頭頂是繁星宇宙,腳下的璀璨星河,如同夢幻仙境。
他往前走了兩步,就看到一個纏著紫藤花的小木牌,娟秀可愛的字體寫著“隱歌島。”
字如其人。
鐘離都能想象到花知立完牌子后叉著腰拍手的滿意模樣,心里也不自覺的柔軟了些,剛抬腳往島上走就聽見花知歡快的哼著小調
“在小小的花園里挖呀挖呀挖,種下個鐘離收到好多大呆瓜”
鐘離腳步一頓,看到眼前的景象時罕見的一臉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