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對比警方公布的事故發生時間,和紙人失效的時間,基本確定對方就是威脅自己的詛咒師。
他心里對那個義警的評價又高了幾分,這雷霆手段實在讓人敬服。
事情既然已經結束,中原中也也沒有留在這里的必要,將杯中的低酒精葡萄酒一飲而盡。
地頭蛇見人這就要走,忙推銷道“我這連港口的情報也有,真不再考慮考慮”
等中原中也的背影走遠一些,他瞬間就換了一副嘴臉,嗤笑著跟同伴說“傳聞說的果真沒錯,在跟著那群囂張的小羊進了趟局子后,羊之王被警察說動收買,自覺遣散組織,想要洗白上岸了。”
“過去哪是那么容易就拋棄的”
同伴跟著語帶諷意“只要他那令人眼饞的異能力還在身上一天,找到了父母家人又怎樣,以為能過上尋常小孩的生活嗎”
“呵,畢竟人還年輕,總會有些不切實際的妄想啊”
同伴又問“說起來,把羊送進局子里的那個究竟是什么人物,好高超的手段。”
“你不知道”地頭蛇驚訝地瞥了他一眼,“那人姓真田。”
“哪個真田”
“還能是哪個,神奈川警視監叫什么”
同伴恍然感慨“受打壓,在橫濱存在感薄弱的警方,也是不容小覷。”
“是不容小覷。”
地頭蛇語調怪異地說,“那人還只是個中學生,就把我好幾個認識的兄弟送進了局子,呵真不愧是大世家培養出來的精英”
同伴聯想起什么“我好像在哪瞧見過一條對藍發少年的懸賞,名字
叫”
“真、田、鳩、見。”
地頭蛇牙癢癢地說,“我在暗網發的懸賞沒過兩秒就被刪得一干二凈,在酒館里貼的紙質版,也立馬被警方的人撕了個干凈。”
同伴哈哈干笑兩聲。
“不過沒關系,”地頭蛇嘴角勾起一個陰險的笑,“不只是我一個人想對他動手,還有不少盯上他能力的人”
突然感覺自己被陰影籠罩,他警覺回頭,卻發現脖子不受自己控制。
是一只手捏住了他的后脖頸,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咿”
不、不對,是地球的引力突然對他失效了
地頭蛇僵硬地問突然折回,面沉如水的褚發少年,在那雙顯出幾分神經質兇光的眼眸注視下,小心翼翼道“你、你還有什么事嗎”
“不是什么大事。”
中原中也帶著飄浮在空中的人走出引起轟動的酒館,瞬間加重附加的重力倍數,將人狠狠砸進街邊的垃圾桶。
“就是突然看你不順眼。”
雖然沒有找到自己的家人,但中原中也已經從記憶最初的那個大坑里搬出來了,暫時在那個叫橫溝的刑警幫助下,在一個僻靜的公寓里單獨租房子住。
警方肯定是知道他的身份的,但對他跟一個喪失家人的普通少年沒什么不同,只是知道他有足夠的生存能力,所以各項手續很放心地辦下來了。
甚至還給他了學籍,只不過入學考試要他自己完成,得補上這些年落下的知識點。
中原中也沒什么抗拒心理,以連自己都驚訝的速度接受了。
大概是向往的吧
中原中也試圖揣摩清楚自己的想法,窺見茫然未來的一角。
不需要照顧那么多同伴、驅趕闖到地盤上的流浪漢后,時間一下子空裕了很多,也讓他不由開始思考未來要做的事。
他并不抗拒自己的能力,反而在一遍又一遍聽聞夜晚某人的義舉后,也很想做些什么。
可是他沒有自信完全隱藏自己的行蹤。
也不想給房東、以及其他幫助過自己的人增添麻煩。
就像先前的詛咒師,那些惡心人的手段是他的重力難以碾碎的。
站在人生岔路口的少年,陷入對未來的迷茫。
忽然想起不久前真田鳩見說的“有什么事隨時來找我”。
加上剛才從地頭蛇口中得知有不少人盯上了對方,有些心亂絲毫沒睡意,就算知道對方這會多半睡著了,中原中也也決定過去看一眼。
為防止有心人調查,中原中也還小心隱藏了自己的行蹤,避開沿途的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