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鳩見坐在場邊的休息椅上,聽到旁邊傳來恍惚的喘息聲,一個眼神也沒分過去地說“緩過來了”
這個球場旁邊一共就兩把長椅,一把上面躺了第一場比賽中途睡著棄權的芥川慈郎,另一把躺了第二場比賽雖然打到了最后,但也失去了意識的冰帝部長。
真田鳩見想坐就沒地方了。
于是他剛才在冰帝部員們“喂,你想對部長干嘛”“樺地快阻止他”的緊張質問中,抬起跡部景吾兩條腿。
又擰眉對沉默擋在一旁的樺地說“讓開。”
這個靈魂意外透徹得不得了的大塊頭,原來不是保鏢而是同齡學生的少年,大概是看出他沒有惡意,便在隊友“樺地你”的震驚中默默退后了。
真田鳩見把跡部景吾拖下來一點,兩條腿放在地上,給自己挪地方。
還得出聲制止要跟對面從吵架上升到動手的二年級王牌。
跡部恢復意識得其實挺快,第三場比賽才打到第五局,人就原地坐了起來。
他扶著額頭緩慢回憶起失去意識前的最后一幕,發現跟真田鳩見對打最疲憊的其實是精神力,只有真正面對過才會知道,要躲避他打出的陷阱球不被帶節奏有多難。
對這個結局跡部景吾沒有多少不甘心,只是迫不及待想再與其一較高下。可惜現在他的精神和體力都沒有恢復
“啊,你倒是恢復得很快。”
跡部景吾說著看向坐在自己旁邊的人,真田鳩見一條胳膊架在椅背上,另一只手扣著立海大二年級正選的手腕,那個海帶頭正像條被拴住的狗瞪眼呲牙。
周圍是用不爽目光盯著他們的向日岳人和宍戶亮不知道他失去意識的時候這個人做了什么。
“你們兩個給我去做熱身運動。”跡部景吾端正坐姿,恢復自己華麗的姿態。
“部長”
那二人在跡部景吾看過去時,還是不情不愿地去跑步了。
切原赤也立刻請示“真田前輩,我也要去做熱身運動”
這家伙就是仗著真田弦一郎在場上跟忍足侑士打球,沒功夫管他,真田鳩見毫不懷疑一離開自己的視線,這家伙就能跟人起沖突。
有些擔心那個看上去有幾分斯文敗類味道的四眼仔,把之前他們在校外的事說出來,真田鳩見端坐在旁邊的教練椅上,用警告的目光死死盯著對方。
“你在這陪我就那么煎熬”
“沒沒有”掙脫不了控制的切原赤也蔫蔫站在旁邊。
跡部景吾視線落在真田鳩見抓著對方的手上,這個人的握力非常驚人,不然不可能就憑此破解他的得意球技。
真田鳩見忽然想起了什么,看過來說“護腕給我。”
跡部景吾觸摸著眼下淚痣,自然承認道“是本大爺輸了,應該你給我護腕才對吧”
真田鳩見沒解釋什么只是道“給不給”
倒數第二分的時候,為了去追飛出底線的球,他超過了給自己定的那條線,幾乎用上了身體能到達的極限速度。
因此就有種自己輸了的感覺。
他本以為會不爽的,結果意外的還挺興奮。
跡部景吾摘下手腕上的護腕遞過來“本大爺下次會贏回來。”
“好啊,我等著。”
真田鳩見接過后隨手揣兜里,完全沒盡興的他仍興致高昂“要不這就”
跡部景吾側頭看過來“啊嗯”
運動后的少年接過樺地送上來的水杯,仍舊是透支的狀態。
“沒什么。”真田鳩見遺憾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