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人類在某些極端條件下也是可以看到咒靈的。
雖然只有短暫的一瞬,但幸村精市確實具像化的感知到了,這最近導致自己病情無限惡化的罪魁禍首,在消失前最后的哀嚎。
他也幾乎在那一剎那,重新掌握了自己身體的控制權,雖然仍舊不太靈敏。
隨后,這個幫他去除命運施加在身上的累贅的深夜來客,短暫地觸碰了他的手臂。
或許是夜晚溫度低,那只手的溫度也很低。
“”
幸村精市聽到了一聲克制的嘆息。
他現在可以正常睜眼起身了,但又有些困擾自己該以怎樣的姿勢“醒過來”,因為對方似乎不知道他一直清醒著。
而且對方深夜拜訪的做法,看起來并不想被他察覺。
直到那人收回手要離開,想要看一眼對方的幸村精市,迫切地握住了那只手腕。
夜間的病房靜悄悄的,白色的窗簾被夜風高高卷起,像是升格拍攝的電影鏡頭,幸村精市看到了一個戴著黑色口罩與兜帽的人。
對方夜色下難辨顏色的瞳孔,猛得緊縮了一下。
反應過來后一把甩開病床上少年的手,在窗簾落下前原路從窗口翻了出去,身姿無比矯捷,動作無比熟練,像是平時沒少這樣做。
“等一下”
幸村精市顧不上地板冰冷,光著腳有些踉蹌地追過去,撐著窗臺往下看去,下面只有綠化帶不見早已人影。
不是夢。
鬢發被窗口的風吹動,看似柔弱的少年凝視自己殘留觸感的手。
而且那個聲音,好熟悉
他撥開被風吹得相互糾纏的發絲,將垂落的頭發別到耳后,回憶自己聽到的那一聲嘆息,沉靜幽深的眸中掠過一絲詫異。
白天才聽人說了不少話,幸村精市對那個音色有印象。
怎么會說起來他白天就
被稱神之子的王者,肢體的控制權似乎回到了他手中,不能稱之為全然康復,但情況已經好了太多了。
幸村精市望著遠處似乎不再那么遙遠昏沉的夜景,眉宇間染上些許柔軟的恍悟原來是這樣啊,所以才一直有些失禮地盯著我看,旁邊其實有什么無法直視的東西嗎
湊過來的動作也有些過于熱情跟自來熟了,對方的確本應該跟切原不一樣,是更
有分寸的類型。
談話期間比劃的動作也有點多
零零碎碎的可疑之處得到解釋所以是白天沒能解決,晚上特地過來跑這一趟嗎
剛才被抓包時全身僵硬的驚嚇反應,也跟他的幼馴染弦一郎一樣的笨拙有趣。
幸村精市忍俊不禁的同時,目測了一下這里到地面的高度,有些擔憂地低聲言語“這么高跳下去,真的沒問題嗎”
幸村精市現在很注重自己的身體,沒有讓這種光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還站在窗口吹風的不利狀態持續多久。
他正要回床邊去披件外套,緊閉的病房門毫無預兆地被推開了。
你好,打擾了。”
來人目光在病房里凌厲地掃過,落在里面唯一的病號服身上,修長的眼睛瞇起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或許,剛才有人來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