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這周六,天將亮未亮的清晨。
真田鳩見給中原中也發信息,將人喊了過來,特意備注別走正門
就住在附近的中原中也很快趕到,為了便于潛入,他還換上了一襲深色的衣服,拉下衛衣帽沿遮住自己那頭顯眼的橘發。
中原中也控制重力使自己漂浮起來,悄無聲息地翻進了友人家的圍墻。
這座至少兩百年歷史的古宅房間眾多,還帶一個劍道道場,中原中也正想著跟對方確認一下具體位置,視線便越過庭院里的布景與人對上了。
真田鳩見罕見的披散長發,身上寬松睡衣皺巴巴的,一副剛睡醒模樣,正靠在一扇半敞開的推拉格子門邊,朝他招了招手。
中原中也不是第一次來真田宅,但還是頭一回進真田鳩見的房間,有些好奇地轉了一圈。
跟安全屋里完全按照他喜好來的裝潢不同,但也不符合真田家一貫給人的刻板印象,就是常見的十幾歲少年的房間
靠墻擺放的網球包、被遺忘在墻角的網球、有一個靠墻的大書柜、還有不好好整齊收攏進書柜的漫畫雜志。
中原中也無聲進入后,剛想壓低聲音說些什么,藍發少年豎起一根手指抵在唇前,隨后食指中指并攏迅速默念了一串口訣。
漆黑的帳籠罩了整個房間。
這個實用的技能真田鳩見也試圖教會他,可惜中原中也不具備成為咒術師的潛能。
真田鳩見拉開椅背讓他坐“木質老宅子就是這點不好,隔音太差了。”
中原中也沒有動,視線凝固在床上另一道鼓起的人形身上,那眼熟的藍色長發散開在枕頭上,乍一看儼然是另一個“真田鳩見”。
就是一動不動像具人偶或者尸體。
明明只是躺在那里,也沒有發出聲音,卻無端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中原中也之前撞見真假“義警”交接班時有問過,真田鳩見說這就其實類似“恐怖谷效應”,畢竟就算捏得再像也是詛咒。
“為什么讓改造人睡你床上”
真田鳩見正單手撐在被子上,去夠床內側的作業跟筆,聞言無奈道“我也不想的,但一會要出去一趟,只能用這玩意來頂替自己了。”
中原中也看著他把那幾本書放進通勤包,聯想到他趴在床上寫作業的畫面,頓了頓又問“需要我做什么”
要他幫忙打掩護,看來離開的時間不短。
真田鳩見為了節省時間,前天晚上其實已經出去過一趟,把那只能幫助他看到自己過去的詛咒搞到了手,這會被等比縮小了正在格子倉庫里待著。
“一會我會把帳解除,中也你聽著點外面的動靜,大概六點半早紀姐或者弦一郎會來敲門,你差不多這個時候繞出去,走正門來找我。”
“今天是關東大賽第一輪”
真田鳩見調整了一下床上改造人的姿勢,拉上被子蓋住大半張臉,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只能請病假缺席了。”
黑澤陣周四下午就落地東京,并開始調查他的行蹤。
他挑在今天行動也是沒辦法,誰讓黑澤陣是個夜貓子,習慣白天睡覺。
不是時差還沒倒過來,這就是那家伙的習慣,真田鳩見以前剛臥底進組織時,被琴酒帶過一段時間,算是對這個前上司的作息比較了解了。
整天像是不用睡覺似得加班,烏丸蓮耶入土了都得從棺材里爬出來給他發獎金,要不是咒靈不用睡覺,真田鳩見指定熬不住。
前兩天黑澤陣落腳的地方都不確定,為了躲避暗中針對自己的影子,行事格外警惕。
像只巡視過領地確認安全的貓科動物,剛剛才訂了一家酒店休整。
真田鳩見這就要趕著他睡熟的功夫過去操作一番。
立海大這輪的對手是來自櫪木的名仕釗學園,他跟降谷零看過他們對香澄的比賽,只能說一個能打的都沒有,是正常偏上的中學生網球水平。
賽后,真田鳩見還詢問了降谷零對“如何給球增加不規則旋轉”的看法。
“理論上是可行的,但實際操作起來幾乎是無法做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