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現在人醒了。
雖然不了解現在還不是琴酒的殺手,但回憶方才巷子里的初見,真田鳩見也知道他不是那種被救一下就會心軟感恩的善茬。
如果不是他槍里沒子彈了,早該送他這個看到自己臉和狼狽模樣的路人去見上帝。
他確信黑澤陣眼中殺意畢露,但或許實在是傷得太重失血過多,蒼白的指尖動了動最終沒有抬起來,這個距離對一個頂尖殺手來說,要掐死一個普通人本該是輕而易舉的。
真田鳩見懷疑這家伙是考慮到自己剛才直接抱起他的巨力,覺得現在的狀況動手勝算太低,權衡之下才暫時沒有動作。
“他”卻完全沒有覺察到危險。
見人睜眼了似乎還挺開心,搬過一旁靠墻的浴盆說“洗澡。”
“”
黑澤陣目光沉沉地盯了他半晌,伸手勾過一旁的黑大衣,從內襯里摸出了一把刀來,抬手撕開裹住傷口的保鮮膜。
“他”驚訝地睜大眼,立刻伸手攔住了,從虛弱無力的殺手手中奪走了匕首。
丟到一邊后看向那雙綠瞳“太危險了”
寬特羅看看被撕開的保鮮膜,不贊同地擰了下眉,覺得這個時候需要加重語氣訓斥,告訴它這是不對的“不乖。”
真田鳩見眼睜睜看著自己一根根掰開黑澤陣的手指,從他手里奪走了要用來從傷口里取出子彈的匕首,還回頭訓斥了一句,氣到他低低咳嗽起來,已經止血的傷口崩裂又滲出紅色的液體。
“”
居然覺得琴酒有點慘。
都被自己搞成這樣了,這家伙之后怎么跟他和解,還拉他入伙的
黑澤陣止住咳嗽,陰鷙的目光威脅著這個仿佛腦子有病,不知道恐懼害怕為何物的小鬼。
“拿回來。”
一人一蹲一坐,在冰冷的浴室瓷磚地板上,一時間僵持住了。
“他”見對方不肯洗澡和纏繃帶,非要那邊滑到墻角的鋒利匕首,終于妥協挪過去給它撿回來“還給你了,可以洗澡了嗎”
黑澤陣面色陰沉地再度伸手“去拿熱水,繃帶,消炎和止血藥。”
“他”反應了一下,將醫藥箱推到
他身邊,又把那桶熱水拎過來。
然后又蹲在旁邊看著它。
黑澤陣面不改色地從傷口里剖出子彈,都沒有傷到骨頭和筋脈,就是一次傷害讓兩處傷口現在看上去鮮血淋漓很嚇人。
真田鳩見看著他額頭冒出的冷汗都替他覺得疼,但這家伙愣是一聲不吭地完成了,是個狠人。
黑澤陣還抹去帶有自己體溫的子彈上面的血跡,確認了一下打出這顆子彈的槍的口徑型號,慘白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才止血上藥包扎。
“他”全程靜靜地看著,眼睛不時眨動一下,在他將刀連帶那兩枚小金屬放回原位,才仿佛形成執念一般又道可以給你洗澡了嗎。1111”
黑澤陣冷睨一眼還待在旁邊的小孩,“滾。”
然后“他”就被趕出來了。
真田鳩見可謂長舒一口氣,他對給琴酒洗澡可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