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回憶他們的初次見面,那是新學期開始前,再尋常不過的一個午后。
上午結束開學典禮,領了各科教材后,他跟景光約好去附近常待的咖啡店,先熟悉一下高三的課程,中途注意到不遠處發生的車禍。
降谷零本打算上前去看看有什么自己能幫忙的,視線卻先被路邊一個面容蒼白的少年吸引。
他能一眼看到對方的主要原因,是那頭不太常見的藍色長發。
雖然第一印象判斷對方未成年,但實際對方的穿著很成熟,更像是社會人。
五官又明顯帶著點稚嫩的鈍感,不是很好判斷真實年齡。
總之應該不會比他大。
少年青色血管清晰可見的脖子上,喉結不住滾動著,眉頭緊鎖,眼睫攏住恍惚的眸光,捂著嘴仿佛隨時要暈過去。
降谷零不由上前一步,他發現對方似乎遭遇了什么困難,原本撐著電線桿的那只手,緊緊攥住胸口衣服,神色顯得有些痛苦。
看上去有頭暈惡心的癥狀,是中暑了
不對。
雖然他穿得挺多,但現在的天氣還不至于
難道是急性病發作
降谷零看看那邊已經有警察和救護人員到場的事故現場,推測對方更有可能是暈血,或者受到了驚嚇。
剛好旁邊就有一家便利店,他立刻折進去給對方買了瓶水,還體貼地幫人擰開了。
當時還是萍水相逢的路人,面對詢問是否需要幫助的陌生人,少年有些恍惚地抬眼看過來,目光在他臉上停頓了一下,有驚訝之色一閃而過。
少年對自己的情況很了解,只道是吃錯了東西。
降谷零見他臉色有好轉跡象,也便放心離開了。
再見面就是關東大賽時,被以前的學弟拉去看網球比賽了。
原本降谷零估計對方十六七歲,跟自己一樣是高中生,沒想到要更小一點,還要明年才升上高中部。
那天他們加了聯系方式,之后慢慢就熟絡起來了。
不過他們都有自己的學業和生活,加上不在一座城市,碰面的時間并不多,應邀去看對方的比賽,也總因各種意外沒能成功。
所以別說跟人住一個屋檐下了,像中午那樣好好坐下來一起吃頓飯,之前都不曾有過。
所以沒參與到這位好友生活中的降谷零,此前也不曾覺察他
竟有拒食、節食的癥狀。
或者更嚴重一些,他半夜起來進衛生間,是為了導吐嗎
中午的時候他原本也想去盥洗室,可在切原赤也提出同行后,就突然改變了主意。
可知他原本去洗手間,大概不是想方便或者洗手,整理儀容之類的。
適才開到最大的嘩嘩水聲,是為了掩蓋什么聲音
聽著名偵探結合自己的觀察,進行合理推測,真田鳩見從有些沒反應過來的怔愣中抽身,就對上那雙紫灰色
瞳孔。
“你是不是在進食方面有一些精神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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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鳩見看著那雙不許他躲避似的,犀利幾分的眼眸,注意到對方有保持在一個不會刺激到他的合適范圍。
怎么說呢,他推理得挺準
系統應聲嗯。
也沒毛病,畢竟世界就是這么認為的。
宿主偽裝的真田鳩見這個人類身上,頂著快要兩位數的debuff,「厭食癥」就是其中之一。
看上去讓他吃個飯比讓他打一天球還為難,并且事后必定去廁所,除了身體沒有日漸消瘦,種種癥狀的確能對上。
但實際上他胃部有儲存功能,無法消化人類食物而不得不催吐。
見少年陷入沉默,黑皮青年輕輕嘆了口氣“你有接受專業的治療嗎”
生病了,就要去醫院。
但是真田鳩見不想去醫院,他倒不是對醫院也有什么心理陰影,主要是那肯定要進行全套專業檢查。
也就是說
要抽血。
其他什么只要是機器出結果的,都好解決,萬能的系統可以包售后,但是這個血液檢查
實在是有點為難特級咒靈了,他再怎么著也沒辦法給自己的血紫蛋白漂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