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終究是要睡覺的,明天訓練還要繼續。
時間無聲在這個夏夜里淌過,像清澈的泉水,泛起淺淺的漣漪。
三天兩夜的合宿過去一大半,這是睡在這里的最后一晚,他們什么時候走不算秘密,那兩個綁架犯應該也掌握了這條。
真田鳩見在凌晨大家都睡熟后起身。
本以為對面會在今晚再度行動,不過花火大會上的失敗,叫二人有些挫敗,他通過系統了解到他們壓根沒回來,又去居酒屋里泡著了。
系統不僅如此,由于定金快揮霍完了,他們正跟雇主討價還價,想再多撈到點錢。
在綁架人這件事上,他們是真的業務能力差又不思進取。
系統他們跟議員的通話結果出來了。
它直接放了對話錄音,真田鳩見耳邊憑空響起議員的聲音“事成之后多給你們一千萬”
五十幾歲的男聲比前兩天,在來合宿的巴士上聽到的,滄桑沙啞了幾分,也多了幾分迫切。
想來真田老爺子沒讓他好過,現在急需這樣一張手牌扭轉局面。
系統你現在身價兩千萬,開心嗎
真田鳩見如果是美元我會更開心。
這晚他沒遇到降谷零,先前只在回旅館時跟人聊了幾句,之后他去打卡基礎訓練,對方也回房間了。
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那么多人住一塊的確不是很方便。
真田鳩見較昨天更小心地繞過部長,由于一塊榻榻米沾了墨水,這一排睡的比昨天擠。
去廁所例行公事回來。
他警惕地看了眼旁邊側躺的少年,呼吸平緩,像是睡著了的樣子。
但那張正對這邊的臉,讓他莫名有種被凝視的感覺“”
真田鳩見默默轉向丸井文太那邊,闔眼陷入無夢的沉睡。
合宿第三天。
外面天還黑蒙蒙的,白熾燈光下,金魚在玻璃缸里游動。
切原赤也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給它喂食。
今早真田鳩見的頭發沒打結,這個也是很看臉的,明明他的睡姿都沒變過,但有時幾縷就是會不聽話地纏在一起,像是構成它們的咒力糾結自閉了一樣。
他很快扎了個馬尾,換好運動服扶著門框催促“走了,赤也。”
“來了來了”
切原赤也往身上套衣服,一邊往這邊跑。
晨跑路線是從旅館出發,往山下跑繞不遠處那個湖泊一圈。
昨天真田鳩見和這倒霉孩子還因為游戲機多跑了一圈。
臨近他們起床的時候,天上下了場雨,空氣濕度較大。
地面低洼處有干凈的積水,球鞋踩過濺開漂亮的水花。
經過樹林時,偶爾有葉子上的水滴下來,還能嗅到泥土和草葉的芬芳。
湖面上籠罩著一層薄紗似的霧氣,陽光穿
透快要消散的積雨云,天便大晴了。
立海大眾人晨跑回來后,發現今天不如昨天熱鬧,早上的餐廳里只有當代年輕人里,作息罕見規律又健康的降谷零和諸伏景光。
那兩個綁匪昨天大半夜才一身酒氣地回來,這會當然沒能起得來。
至于那對夫妻,想復仇的人已經走了,他們又沒有早起的習慣,自然還在休息。
降谷零借用了后廚做些什么,見一群少年攜著山里的露水氣息回來,計算好時間的他關火,將鍋里不可名狀的東西裝盤。
而后在好友無奈的注視下,將東西送到真田鳩見面前。
認識那么久,諸伏景光竟不知道零還有這樣的一面,仿佛跟什么較上了勁。
知道降谷零剛才往鍋里加了多少調味料,然而不等他出聲阻止,那少年已經拿起勺子,往嘴里送那黑成糊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