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真田鳩見拋出網球揮拍,傾斜了拍面把網球削了出去,球的軌跡是發生了明顯變化。
但他顯然并不滿意,這是他之前就能做到的,而且球上的旋轉也很單一普通,不像之前他看到不二周助他們打出來的那樣,花里胡哨大裹小。
他頗為好學虛心請教,撓了下頭問“教練”“像青學不二那些回球絕技、或者赤也指節發球一類的旋轉球呢,要怎么打出來”
幸村精市笑道“之所以是絕招,就是因為很難被復刻啊。”
他上前按了下少年聞言耷拉的肩,又道“距離跟青學的決賽還有三天,這段時間我來試著幫你掌握吧”
真田鳩見眼睛一亮“麻煩你了”
他們說干就干這就開始。
原本是想回學校去練的,不過真田鳩見突然接到某個大少爺的電話,對面說為了慶祝他們準決賽勝利,要請他們去吃烤肉。
所以他們就暫時留在了東京,跟家里說了有聚餐會晚點回去。
幸村精市想到了一個好方法,幫助真田鳩見加深對旋轉的理解。
于是在跟對方打了幾球后,真田鳩見的眼前就暗了下去,他再一次領悟到了神之子的滅五感。
被剝奪的只有視覺,真田鳩見原本就極為敏銳的聽力,頓時替他通過收聲無數細微的動靜,乃至風聲的變動,構建出一個幾乎與眼睛看到無異的場景。
他耳尖微動,已經本能向左邁出一步,揮拍去接球。
原本想要提醒網球落點的幸村精市,眼眸微微睜大,而后露出一個淺笑。
噠咔咔咔
網球與球拍接觸,并相對靜止的短暫剎那,真田鳩見就領悟了對方的想法。
他將網球送回對面場地,對面也沒有再故意將球送回他跟前,兩人
就這樣正常地在球場上奔跑擊球。
這是一場看上去強度不高,再正常不過的對打。
幾個來回后,幸村精市問道“不那么依賴眼睛,你感受到網球的旋轉了嗎”
觀賽的人里有遲鈍沒反應過來的。
“等、等等”
切原赤也難以置信,去看那雙仿佛還能聚焦的藍色瞳孔“前輩的眼睛現在看不見嗎”
雖然剛才從真田鳩見短暫的身形停頓看出異常,丸井文太語氣也滿是震驚“居然跟沒有失去視覺一樣,很自然地就適應了”
柳蓮二記錄數據的筆,從剛才起就沒停過“視力受限,真的完全沒有影響他的動作”
要知道眼睛是接收世界信息的主要器官,人類總是不自覺地,更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突然失去視力,對大部分人來說,恐怕邁開腿都很困難。
因為一片混沌之中,對于無法知道前面有什么的未知恐懼,會讓人很沒有安全感。
真田弦一郎視線專注,喉頭微動“我何時才能抵達兄長的層次”
我也想知道,自己何時能抵達你的層次啊,我愚蠢的弟弟。
系統。
真田鳩見腳步頓了一下,把聽到的場外無效信息篩出去,調整姿勢接球揮拍前說“差不多可以下一步了,我大概已經習慣了。”
幸村精市看著對面眼睛正常睜開,像雙目并沒有被無形陰翳籠罩,牢牢鎖定著面前小球的人。
真是一個很不錯的對手,幾乎同步跟上了他的節奏
不自覺有些入迷的他微微點頭,意識到對方現在看不見,又含笑答應道“已經開始了,鳩見。”
噠
“嗯”
真田鳩見眸光微凝,耳朵捕捉到些微氣流聲音的變化。
原本聽不出什么不同的網球,在落地后那個隱藏的旋轉力,好似突然解除了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