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操控改造人退開,那人就涕泗橫流地扯起嗓子:“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干這行了!放過我吧……”
“你不是知道錯了,你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這種話真田鳩見聽過很多,知道真心悔過和求生欲的不同:“況且組織會允許你金盆洗手嗎?”
“……”
那人聲音戛然而止,眼睛也瞬間沉寂下去,他知道這就是自己的終點了。
只是最后還有些好奇:“你知道組織?”
不,應該問——
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的第一個問題沒有說出口,對方也沒有回答他第一個問題,一只手輕撫過他的頭頂,最后停留在他視網膜上的,是一片水泥地板的灰色。
中原中也經常見對方驅使,但還是第一次親眼見
到改造人是如何誕生的。
先是膚色瞬間染上死人一樣的青灰,一個大活人眨眼間扭曲變形,縮小到被少年拿捏在手里。
地上沒有留下“守夜人”標志性的,處刑過后的一大片血跡。
中原中也原本還猶豫了下,一會是不是要去找能清理血跡的化學試劑清理現場,原來這個是可以控制的。
他看著那手指大小的,還有像名畫《吶喊》一樣扭曲五官的東西,又消失在少年指間,覺得這……有些太容易了。
一個人就這樣從世界上消失了,像一粒灰塵輕飄飄落地,如果沒有光打下來,完全不會被注意到。
中原中也不是對那個人的死亡有任何的憐憫情緒。
這是個手上沾滿血,剛才還試圖狙殺真田鳩見的職業殺手,真田鳩見的做法沒有任何問題,用最迅速也方便的手段,解決了無論是關押還是處理尸體等后續麻煩。
死亡如果變得輕易,就會容易讓人迷失。
他不懷疑對方的信仰和堅持,能力全看擁有者如何使用,他知道對方是個立場足夠堅定的人,只是不免有些擔心對方……
雖然看上去很輕松,但這背后負擔的重量,遠不是一根手指可以比擬的。
他就這樣一個人,看似輕松的已不知收起了多少條“生命”。
“他……死了?”
“不算死。”
真田鳩見見褚發少年臉色好像白了點,奇怪他難道是第一次,那么近距離見死人。
明明是鐳缽街打拼出來的,跟人打架時架勢也很足。
“從生物學……如果咒靈也算生物的一種的話,在經歷無為轉變后,它們并沒有腦死亡,也能有新的細胞產生,只是這一過程變得非常緩慢。”
見中原中也又松了口氣,真田鳩見手搭上他肩膀,用的是剛才沒碰改造人的那只:“沒事,畢竟你還小。”
中原中也:“……對了,那個老師怎么辦?”
他被看到了臉,對方醒來后可能會來找他。
“消除一切證據,剩下的交給對方自己腦補。”
“怎么——”
真田鳩見走向天臺門開始修理,邊說著他也該學一下開鎖,真的很實用。
又嚴謹地清理了地上掙扎留下的痕跡,發現還是不可避免的,留下了一些擦碰血痕。
他掏出了一瓶清洗劑,見中原中也呆呆看著自己,順便教了下他怎么防止被魯米諾反應測出來。
“……”
中原中也這會真的很想問一句,你為什么那么熟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