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方識低聲“你放心,我明白的。”
如果他打招呼,哪怕夏識意有再大的本事,也會招人議論,他只是想確定一下,對方有多欣賞夏識意。
夏識意之后的路好像很順,畢業的第二天,老房子終于成功拆遷了,但不賠錢,只賠房。
賠的房地段不能說很好,但恰好方便了夏識意通勤,地鐵二十分鐘就到。而且這種房是不能賣的,夏識意還債的事還是得慢慢來。
只是沒想到中間出了點岔子,原先負責收他家債務的那個人還算不錯的大哥出了事故,去世了。
但這并不代表夏識意不用還了,只是換了個負責人,夏識意被通知到的第一天,就和對方起了沖突。
對方像是個地痞流氓,不知道怎么找到了他的新住所,上來就攔住了他。
夏識意知道他是收債的“我們定好了每月十五。”
他聲音冷然,總是有人說他這樣的性格不適合與人交際夏識意從小到大就不知道如何低頭,屬于自己的利益更不會讓一分一毫。
好在夏識意工作也是技術為主,技術夠牛,別人也不在意你會不會人際交往。
“那是你和老馬之前定的,那會兒你年紀小,所以每個月還的少,只讓你先還兩千意思意思著,你現在大了,成年了,每月只還八千不夠。”
他嬉笑“你現在可還欠了五百六十萬。”
夏識意扯了下嘴角,露出了個譏誚的笑“你來敲詐的是嗎”
他明明已經只剩兩百萬出頭的債務了。
“你一點錢拖這么久,物價在漲的啊大佬,我們不多收點利息,你當我們是慈善機構啊”
收債的人帶來的人看著就不是什么善類,其中一個還不懷好意地盯著他“其實你要還債也很簡單,就你這副皮相,靚啊要是愿意張開丨腿,要不了幾年,別說五百萬了,五千萬都拿得出手吧哈哈哈哈”
這人才狂笑,他們背后就倏地沖出個影子,直接一拳將他打倒在地。
夏識意都很明顯地停了下。
這個點夜色很深了,小區里的燈有些幽暗,但他還是看清楚了。
是方識。
這幾個人被打了,自然是罵臟然后一擁而上,可沒幾秒,就全部被方識撂倒在地,起都起不來。
夏識意望著胸膛明顯起伏了一下的方識,沒有半點被救美了的動容,那雙琉璃般的眼眸好似永遠不會有半點暖色,比那夜間懸掛的月亮還要幽冷。
方識動了動唇,甚至微微抬手上前了一步。
他似乎是想說什么、做點什么,只是他什么都還沒來得及做,躺在地上的地痞們罵的臟就破壞了氣氛。
方識便轉頭看向這幾個人,視線盯著那個對夏識意出言不遜的,眸光冷冷,深處已經有戾氣和殺意在交織著醞釀。
就像是被觸碰到了逆鱗的龍,像是被挑釁了的草原之王,一定要做點什么宣示自己的主權與地位,展示自己的威嚴。
“他還欠你們多少錢”
“方先生。”
夏識意開口,聲音平靜,卻帶著無邊的寒意,像是一望無際的冰原“我不需要你幫我還債。”
這是他父親欠下的債務。
也是他給自己的期限。
如果讓別人還,就失去了所有的意義。
方識的嗓子緊了緊。
他垂在身側的手也緊緊攥成了拳頭,破皮的關節也因此顯得格外猙獰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