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辦公室里其實沒有什么可以直接和夏識意關聯上的物品,但夏識意卻莫名覺得這就是自己的辦公室。
有一種奇異的熟悉感,尤其在方識把他放在辦公椅上時,他下意識地彎腰開機。
甚至在電腦屏幕彈出密碼時,夏識意都是本能地摸上了鍵盤,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輸了什么,就打開了電腦。
夏識意怔愣地望著電腦屏幕的原始壁紙,還有屏幕上那些讓他熟悉的每一個軟件,有些恍惚。
他猜錯了嗎
他真的在這里工作
還是說只是他在這里工作,其他的和方識說的不一樣
夏識意皺起眉,掌根撐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一直關注著他動作的方識立馬彎下腰,一只手撐在桌面上,另一只手撐在扶手上,湊近夏識意后,就將辦公椅轉過來,讓夏識意面對著自己“十一”
夏識意放下手,一頭扎進他的懷里,有點脆弱地喃喃“頭疼。”
方識心口一緊,心臟被這短短兩個字扎了數千刀,好像那么小小的一顆心臟,硬生生承受了凌遲這樣殘忍的酷刑。
他抬起了雙手,將夏識意攬進自己懷里,一只手緊緊地抱著他,另一只手則是扶住了他的腦袋,用他在醫生那兒學到的生疏手法替夏識意按摩。
因為力度足夠,而且他的手也足夠溫暖,所以沒一會兒,夏識意就舒服了起來,甚至還有點想要就此睡個午睡。
晚上的時候,說自己頭疼,讓方識給他按著睡覺,是可以的吧
夏識意陷入了些沉思,并且覺得自己就算不說疼,直接提,估計方識也是會答應的。
方識給夏識意按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還疼嗎”
夏識意微微抬頭看他“不疼了。”
他沖方識抬起胳膊“我們去看你的辦公室吧。”
雖然這里確實會給他一些熟悉感,但他不喜歡這里。
方識將夏識意抱起。
他腿長,沒兩步就走出了辦公室。
夏識意沒有看一眼他身后的風光,直接被方識拐進了他的辦公室。
方識的辦公室也沒有說特別大,但總歸因為是最大的老板,所以要還要寬闊一些的,而且背后是一面很大的落地鏡,可以看見江景,到了晚上,能夠想象得到有多漂亮。
方識沒有放下夏識意,而是先帶著夏識意到了落地窗前,示意他往窗戶外看“這個方向,可以看見大陸,是去穗城的方向。”
夏識意就在那里長大、讀書、工作。
方識每一次沒有辦法去看他,但又想他想到要發瘋的時候,就喜歡站在這兒靜靜地看著。
好像這樣,他的靈魂就能距離他的心上人近一點點。
夏識意眨了眨眼,視線轉到方識的辦公桌上,看見桌上擺了兩個相框,里面的照片都是他“我想看一下。”
方識就帶著他往那邊走。
夏識意伸手拿起其中一個相框,照片的拍攝角度有點奇怪,講實話,真的像偷拍的。
是他穿著高中校服走在一條狹窄的上坡道上,拍照的人是從下往上拍的,這個角度,得虧是夏識意這張臉真的過于優越,不然就是死亡角度。
照片里的他,和畢業照的他神態幾乎是一樣的,冰冷,像是頭孤狼。
而另外一張照片,是他穿著襯衫的照片。
襯衫看上去其實有些不合身,套在他身上,將他的身形襯托得更加單薄,也有一點微皺。
他手上還抱著文件夾,上頭露出了“穗城大學學生會”這七個字,剩下的就被遮擋得不怎么看得出來了。
這張照片的角度不像是偷拍的,但夏識意臉上的神態和高中時也沒區別,非要說有什么不同,就是褪去了些稚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