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晝不知他又在搞什么名堂,繼續仔仔細細地給他上著藥,指腹能夠清晰地感受到沈洱每一次呼吸的幅度、溫暖的觸感,就好像,這個小小的肚子真的有一個他們的孩子在里面似的。
他伸出手指,在沈洱肚子上輕輕戳了戳,試探著問“還疼么”
沈洱“廢話,你戳我能不疼么”
顧明晝“”
他失笑了聲,說道“剛剛那么兇狠,我還以為夙冥尊上一點也不疼。”
沈洱一拳砸過去,“本座給你一拳試試。”
顧明晝及時地接住他的拳頭,兔子拳一點力氣也沒有,像是只為了嚇唬自己一下似的,看來是已經消了氣。
他了然,低低笑道“疼就好好歇著。”
沈洱搖了搖頭,把自己的衣角放下來,再將上面的褶皺一點點捋平,小聲道“你把那株仙草給我吧。”
聞言,顧明晝稍怔了瞬,“現在又肯吃了”
方才沈洱只是被顧明晝那些混賬話給氣到,其實他也很想知道,自己的肚子里究竟還有沒有孩子。
理智告訴他,這個孩子沒有最好。
可內心卻不這樣想。
一旦給什么東西取了名字,規劃了未來,再想舍棄,反倒變成一件難事。
如果沈超壞有這個福氣,能夠扛過這一劫,繼續在他的肚子里降生,沈洱發誓自己一定會好好照顧教導他長大。
顧明晝取出那株感孕仙草,遞到了沈洱的面前。
沈洱深吸了一口氣,鄭重其事地接過那株感孕仙草。
現在就是見分曉的時刻了,無論什么結果,他都可以接受的。
他緩緩把那株感孕仙草塞進嘴里,雖然味道甜滋滋的,但沈洱沒心思細品,牛嚼牡丹地飛快咽了下去。
剛吃下去,沈洱便飛快地掀起了袖口,手腕上空空如也。
耳邊響起了顧明晝稍顯無奈的聲音,“等一等,哪有這么快見效的。”
他發現兔子是一根筋的生物,懷孕也好,吃藥也好,總以為當下便會成功見效。
顧明晝自己都不敢打包票能讓人一次中標
沈洱抱著胳膊,滿臉焦急地開始了等待,每隔幾秒掀開袖子看一眼,手腕上遲遲沒有出現那顆想看到的紅痣。
半刻鐘過去,顧明晝已經坐在了桌邊,悠閑地泡了茶喝,“再等等,別著急。”
沈洱已經急得滿頭大汗,哪里聽得進去,扯起袖子再放下,放下再扯起來,袖子都被翻得滿是褶子,心焦如焚,“怎么可能沒有呢,爭點氣呀。”
顧明晝笑了笑,“尊上要不要過來先喝杯茶”
沈洱理都不理他,抓耳撓腮地死死盯著自己的手腕,不一會兒,手腕上竟然真的漸漸出現了一顆小小的紅痣,他懵懵地眨了眨眼,甚至還沒反應過來,“本座沒看錯吧”
聽到他還在嘟噥,顧明晝抿一口茶,懶散開口,“說了沒有那么快,別急。”
沈洱激動地跑到顧明晝面前,露出那截手腕,“顧明晝,顧明晝,本座有痣了,你快看,孩子沒有被打掉”
話音剛落,顧明晝一口茶噴了出來,猛然抬起眼,盯著沈洱腕上那顆小小的紅痣,果真殷紅扎眼,在白皙如玉的潔白皓腕上清晰極了,他不可置信地攥住那截腕子,神色恍惚地喃喃出聲,
“開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