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蠢兔子鄙視,顧明晝嘴角微抽,道“你起的也沒好到哪去。”
“就要叫沈超壞”
“隨便你。”
反正孩子有沒有還不一定,沈洱想叫他什么就叫什么。
不過臨走之前,他還得做一件事。
顧明晝自腰間拔出長劍,割破指尖,行云流水地在地上畫下陣法。
看著他的動作,沈洱睜大了雙眼“你干什么”
“放心,此乃辟邪陣法,保護你的,不是要封印你。”顧明晝淡淡說著,指尖的血畫在地上,漸漸散發出耀眼的金光。
沈洱明白過來,稍稍放下心,又覺得顧明晝實在奇怪,為什么總能輕易猜透他在想什么呢,這人不會真的會什么讀心術法吧
他蹲在地上,端詳著顧明晝畫陣的模樣,莫名覺得有些好笑。當初顧明晝這樣割破手指畫陣,是為了把他封印,如今顧明晝以血畫陣,卻是為了保護他。
顧明晝果真開始慢慢信任他了,說不定真的覺得他是一個大腦單純的蠢貨,這樣一來,沈洱就有機會想辦法暗殺掉顧明晝了。
“現今你懷了孩子,邪力不足,山中多有妖魔野獸,如果遇到危險,不許逞強,直接躲進辟邪陣法里。”顧明晝落下最后一筆,陣法金光大放,把沈洱隔在了陣外。
沈洱“挺好的,但是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邪”
他怎么進去啊,把他辟外邊了。
顧明晝被他認真的語氣逗笑“遇到危險,你便化作原型躲進來即可,你的原型沒有任何邪力,就是我都分辨不出。”
要不是因為沒分辨出來,當時顧明晝也不會真把沈洱當成普通兔子揉捏把玩,以至于現在欠下這么一筆難以算清的債。
思及此處,顧明晝長嘆了一聲。
日后還是要戒掉這喜歡亂摸東西的毛病才是。
沈洱變回原型,溜進陣法里試了試,果真沒有再被陣法阻擋,他十分滿意地點頭贊許,“這是你這輩子做過的最好的一件事。”
顧明晝默了默,在兔子眼里,他做的最好的一件事就是畫了個陣法么。
半晌,他又忽然展露出笑意“不過,你進去之后暫時無法出來,等我回來再把陣法擦掉放你出來,溫馨提醒,如果你敢強行破陣,會被辟邪陣法大卸八塊。”
沈洱
“你說什么”兔子目瞪口呆地望著他,上一秒還在夸顧明晝,下一秒就氣得罵人“該死的顧明晝,你竟敢用這么狠毒的陣法囚禁本座”
顧明晝不痛不癢地受下這句罵,取出手帕優雅拭去指尖沾染的泥土,淡淡笑道“只是怕你趁機逃走,讓你乖乖在這等我回來而已,千萬記得,不許破陣。”
虎妖的事情不可發生第二次,與此同時,他也不會輕易放夙冥這樣的大邪為禍世間,哪怕他只是只蠢兔子。
安頓好一切,顧明晝無視掉陣法里氣得叉腰的兔子,踏上長劍便御劍離開了,徒剩兔子被囚禁在陣法里罵罵咧咧。
罵了半天,兔子仍沒消氣,望著腳下的陣法,心頭倏然冒出個邪惡的念頭。
不光人類會畫陣法,大邪也會。
既然顧明晝不仁,那他也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