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呼喚,其他人果真不敢再多言語,所有人都靜靜等待著老祖母開口。
祖母目光在他們二人臉上梭巡過,最終落回到顧明晝的臉上,她低低笑了兩聲,說道“好小子。”
她緩緩伸出手,從腰間解下一枚雕刻著白梨花的雪色玉墜子,而后朝沈洱招了招手,“來。”
她聲音很淡,叫人琢磨不出話中的意思,沈洱猶豫著看向顧明晝,在顧明晝眼神示意下,朝著祖母走去。
“再靠近點。”
沈洱走到她跟前,攤開手心,祖母便將那枚玉墜子輕輕擱在了他的掌心。
耳邊倏然傳來祖母極輕極低的聲音“傻孩子,女子行禮可不是你方才那般,腰肢兒也硬了些,下回可要仔細點。”
話音落下,沈洱不可思議地抬起頭,滿眼震撼地看向祖母,小聲問“那你為什么要給我這個”
他捏著那枚玉墜子,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身份暴露了,還要繼續演
祖母笑而不語,抬眼看向眾人,說道“這個孫媳不錯,我瞧著比楚家那丫頭更俊俏,楚家的婚事便退了吧。”
顧明晝早就料到會是如此,不等其他人反對,便立刻開口“多謝祖母,來日我與沈洱把孩子生下,一定回家共同孝順祖母。”
沈洱回頭看去,拼命擠眼睛給他使眼色。
暴露了暴露了別演了
然而顧明晝絲毫沒看懂,仍然繼續道“此行見過祖母便夠了,沈洱腹中懷胎,宜在家修養,我們午后便歸家。”
聞言,祖母斂起笑意,她忽地抓住了身旁沈洱的手,淡聲道“歸什么家,這兒不就是你們的家”
顧明晝微愣,察覺到有一絲不對,“我”
他還沒來得及想好理由,祖母卻又發了話“既然你說他肚子里有孩子,孩子終歸需要名分,只在晏澤成親怎么夠,三個月后擇日在洛虞結契成親,就這么定了。”
沈洱
結契成親,結什么契,成什么親
他才不要跟顧明晝結契成親
祖母神色平靜,把沈洱拉到身邊,提高聲音喚道“來人啊,把涂大夫叫來,給我孫媳婦好好診一診喜脈,診出月份來,咱們好安排婚事。”
沈洱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求助地看向不遠處的顧明晝,顧明晝也是一副始料未及的模樣,怔怔地看過來。
“祖母,她今日舟車勞頓太累了,不如改日再談”顧明晝連忙開口,“沈洱,你剛剛在馬車上不是說困倦了么”
沈洱反應歸來,跟著道“是是,我現在還覺得很困。”他裝模做樣地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祖母瞥他一眼,低笑了聲,“困了也好,那便去晝兒在本家的臥房睡吧,晝兒你陪他一起。”
聽到這話,兩人皆松了一口氣,尤其是顧明晝。
沈洱腹中究竟有沒有孩子還不一定,當眾診脈,診不診得出孩子難說,但一定能診出沈洱是個男兒身。
祖母方才一聽到他要歸家便冷了臉色,想來是因為他急著帶沈洱走才會如此,當下也只能現在顧家住下歇息了。
“筱凝筱萃,你們二人去服侍二少爺和少爺夫人。”
祖母今日當真奇怪,他房中向來不許有人服侍,顧明晝分外不解地看向祖母,從前祖母絕對不會這樣對他,像是故意針對般。
難道是他做錯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