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晝清晰地聽到自己拳頭指節嘎嘣作響的聲音,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勉強地笑了笑“尊上不是有筷子么”
“那又怎樣,”沈洱哼了聲,大爺似的把筷子推遠,“現在你是本座的奴隸,你要清楚你的身份,哪有奴隸干看著主人吃飯的,喂本座吃。”
顧明晝閉了閉眼。
做了一番心理建設,他緩緩自桌面揀起筷子,撕下塊肥美的雞腿肉,挑肉去骨,輕輕喂到沈洱的嘴里。
沈洱的唇瓣不點自朱,總是像渲著一抹殷麗的水紅色似的誘人,微微張開的口,還能看到一截半露出來的粉紅舌尖。
顧明晝眸光微暗,面無波瀾,將那雞肉塞進兔子嘴里。
兔子嚼了兩下,抽著氣“嘶哈好燙,你怎么辦事的”
找茬找得太明顯,顧明晝已經對兔子的小技倆沒什么感覺了,他再夾起一塊,輕輕吹涼了些,再次遞進沈洱口中。
紅軟的唇瓣微張著,舌尖輕輕探出來,將他筷子上的雞肉飛快卷走,而后美滋滋地舔了舔嘴角。
顯然是覺得很好吃。
“一點也不好吃。”
沈洱毫不猶豫地口是心非道,“你怎么
連這點小事也做不好算了,本座指望不上你,你過來給本座捏捏肩膀。”
指望不上還使喚他。
顧明晝沒說話,只是順從地走到沈洱身后,輕輕將他綢緞般柔軟順滑的墨發撩起,指尖在沈洱的肩頭輕輕揉按。
力道很舒服,剛剛好,沈洱享受得瞇了瞇眼睛,像慵懶貓兒一樣舒展開身體,這還差不多,本座最近可累了,像你這種人一輩子也體會不到生孩子的艱辛,你得感恩本座知不知道”
說話還變老氣了,蠢兔子還想裝成熟。
顧明晝低笑了聲,沒有反駁。
小崽在沈洱的懷里似乎額外的乖巧,不僅不哭不鬧,還乖乖地趴在沈洱懷里拱來拱去,露出來的軟乎乎的小屁股手感極佳,沈洱忍不住捏了捏,柔軟的手感和肩頭的舒適,讓沈洱感覺自己整個邪都到達了邪生的巔峰。
邪生圓滿了
從今日起,他不僅有了未來的夙冥接班人,還可以把從前的死敵顧明晝肆意地踩在腳下。
試問在他之前,還有哪個大邪能做到如此
從來沒有
那些大邪怕是連看顧明晝一眼都會嚇得屁滾尿流,做十天十夜的噩夢,只有他沈洱能輕而易舉地拿捏住顧明晝,此乃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曠世壯舉
這就是大邪與大邪之間頭腦的區別,沈洱暗暗驕傲起來,他早知道自己比別人要聰明很多,畢竟天才總是這樣異于常人的。
“可以了,你去掃地吧。”沈洱越想越舒爽,便大發慈悲地放過顧明晝一馬,反正來日方長,他和顧明晝還有一千一萬年可以慢慢玩。
顧明晝輕輕松了口氣。
他現在只能先想辦法順著兔子的毛往下捋,以后再想辦法,哄騙兔子把這賭約給解開。
“好。”
顧明晝剛松開手,便聽沈洱又道,“對了,從今天起不可以叫本座尊上了。”
話音落下,顧明晝敏銳地察覺到一絲不妙,就聽兔子慢條斯理地嚼著肉肉,口齒不清地開口“要叫本座主人。”
顧明晝
“快啊,叫一聲本座聽聽。”沈洱催促他。
顧明晝嘴角微抽,不知兔子到底跟誰學的,為什么會有這種奇怪的癖好。
想來也只是為了能踩在他頭頂,看他不情不愿,沈洱就覺得有趣解氣罷。
也罷。